看着桌子上空空的碗盘,谢知言终于摸了摸肚子,一颗心落到了实处。
“爸爸,你怎么才回来啊,是路上不好走吗,我和妈妈都好久没有看到你了。”谢悦悦抱着他的大腿撒娇。
短短一段时间,看得出她的性格开朗很多,谢知言摸了摸她整齐的头发辫,“那悦悦想爸爸了吗”
“想了,”谢悦悦把脸藏起来,“妈妈也想爸爸了”
谢知言抬眼,梁晓语有些不自在的扭过脸去。
“爸爸也想你和妈妈,看看这是什么”他拿出给女儿买的礼物,一条漂亮的围巾和包装漂亮的外国糖果巧克力,谢悦悦欢呼一声,爱不释手的翻看着自己的礼物,甚至有点期待下次爸爸回来能送什么给她。
“你一回来,她眼里就再看不到我这个妈妈了。”
梁晓语轻拍着女儿,轻轻的给她盖好被子,有些哀怨的开口。
不料脖子上有轻轻的柔软触感传来,她一低头,一条粉色的羊绒围巾,绵密柔软,非常舒适,看起来就不便宜。没有女人会不喜欢这样的礼物,她嘴角抿起来,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丈夫。
“还买这种颜色,我又不是小姑娘了,怎么戴嘛。”
话是这么说,可那和谢悦悦如出一辙的撒娇语气,还有脸上藏也藏不住的甜蜜,暴露了内心真实的想法。
天气渐渐凉了,再过不久冬天到了就能用上,梁晓语已经能想的出这么一条围巾围在脖子上,走出去得有多少眼热的目光了,那心里别提多美。
谢知言手上微微用力,借用围巾把她拉过来,“在我心里呀,你永远就是那个干活笨笨的漂亮小姑娘。”
“那我这么笨,你怎么就喜欢上了”她轻拍他。
“哎呀,当初就是脑子一热,想着这小姑娘白长这么好看,又不会干活还要被人给欺负,那我要是见死不救,她还不得背地里哭死啊”
“谢知言”
女人娇嗔的声音和男人低低的笑声交织在一起,这样的夜里,混合着月光和变凉的空气,格外的诱人。
第二天是周末,一家三口睡了个懒觉,又拎着买的礼物直奔机电厂家属院。
梁晓语不想来的,最起码她不想现在来,因为前两天买菜的时候她碰到了她妈,谁知道人家看见她,一副等着她来认错道歉并且和丈夫划清界限的态度,气的她扭头就走
最可气的是梁晓冬,没良心的小瘪犊子
从小就是她这个姐姐带大的,闯了多少祸都被她在爸妈面前糊弄住了,可没想到他这个小奸细,居然还出谋划策
可是知言说得对,甭管家人那边怎么做,他们应该做的要做到位。
这不,过了十点,谢悦悦依旧坐在爸爸的脖子上,谢知言一手拎着点心补品,跟在梁晓语的身后就这么在家属院各路热心大妈大姨的注视下,走进了五单元三号楼。
梁家人闭门不出。
听着外面不紧不慢有节奏的敲门声,一家三口面面相觑。
梁晓冬挠了挠头,“算了我去开门,”起身要走却被他妈一巴掌拍下来。
“妈你干嘛呀,我可是你亲儿子”梁晓冬疼啊,又郁闷,看着他爸他妈哑口无言的模样,“到底怎么办啊,就这么让他们在外面不开门那你看吧,以后每个星期你就等着被整个院子笑话,只要姐夫乐意,他就能让你们一直被笑话”
“谁是你姐夫”梁父心里膈应得慌。
“就是,他一个干啥啥不行的二流子”梁母一提到这就喘不上气,捂着胸口,“你姐是我们家捧着疼着长大的,又漂亮又懂事,整个机电厂谁不夸现在好了,便宜了一个村里的流氓你姐小时候最疼你,你现在没良心了啊梁晓冬,是不是怕你姐回来给你争东西,想赶紧把她撵回乡下去,你说”
梁晓冬也是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敲门声依然响着,屋内的三人却乌眼鸡一般,谁也不服谁。
“看你说的,晓冬是那样的人么,他最心疼他姐。”梁父看再这么下去不像话,“行吧行吧,先开门。”
随后他安慰梁母,“咱们不承认也没用,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再想走低调路线没用啦。至于陶厂长那边,我看晓语也没那个意思,咱们就别勉强了”
他话没说完,就见到儿子拎着满满的东西垂头丧气的回来。
“人呢”
“走了。”梁晓语把东西摆在父母面前,没好气的说道:“开门晚了,人家一家三口都下楼了,还别说,这东西真不错,进口的呢”
梁晓冬想伸手又被他妈给拍了回去。
“哎,你不是看不上我那乡下泥腿子姐夫吗,东西不要我要啊。”
他巴巴的跟上去,想着进口巧克力能够讨女孩子欢心,“不是说那个二流子就是个占我姐便宜的流氓,他怎么这么有钱有门道”
“还能是怎么样,肯定来路不正”
梁母把东西都放到橱柜里,砰的一声关上,更糟心了,“我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真是”
梁晓冬没拿到巧克力反而碰了一鼻子灰,只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他姐和他从小感情就好,不像院子里其他家里有兄弟的整天打得鸡飞狗跳,他姐漂亮又温柔,院子里的皮小子们谁不喜欢,都争着抢着要当小跑腿儿,有这么个姐姐他可骄傲了。
当年下乡也是他不够年龄,姐姐必须去,他姐走了以后家里气氛一直很沉重,隔一两个月父母都要找人换一些布票糖票,在寄信的时候塞到信封里,他工作以后还把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