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人出入庄子?”慕然隐身在一棵大树之后,朝着身后问道。
看向被洒满月色的庄子,仿佛被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白纱,看起来既神秘,又冷清。、
“回二管事,不曾!”
慕然抬头看了一眼天际,月牙发出微弱的光,正是月黑风高。他犹豫着,此刻再次去那院子,会不会被人发觉?
上次那人到底是谁?只要确定了江淑媛的身份,那人的身份其实也不难猜了。
再等等吧!现在还太早,他得等众人都熟睡之后。
一道黑影翻过高高的围墙,飘然落地之时,并未发出任何响动。
来人弯着腰,在墙根下跑动起来。
这该死的慕然,竟然还在派人监视庄子,万煜铭说得对,是真的要盯着了?
杜尘澜在心中将此人骂了一通之后,不得不浪费自己的内力,施展轻身功法往自己的院子迅速掠去。
来到后罩房之处,杜尘澜看了看了一眼眼前的狗洞,不禁额头青筋直跳。
那慕然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就在他院子外的大树上躲着,害得他根本不敢翻墙入院,只得从后罩房入。
然而,后罩房处上头与前头的房屋是连成一片的,根本进不去。
不过,之前杜尘澜早已观察过,这里有一个狗洞。这院子本是江家的大公子来庄子小住的,江家大公子喜欢养狗,虽说后来他的爱狗死了,但狗洞好歹是留下了。
杜尘澜深吸一口气,想他英明一世,竟然也有钻狗洞之日,当真是不可思议。
慢慢蹲下身子,杜尘澜拿开狗洞旁的两块大石头,看了看宽度?和自己的身板差不多。他该庆幸的是自己的身材比较纤瘦?否则还真过不去。
看了一眼周围,不再犹豫?杜尘澜眼一闭?心一横,便往前钻去。
慕然盯紧了那院子?若他猜得不错,那此人必定要趁着夜色赶回来?他就在此等着?看此人到底来不来。
听闻明日江家的老太太要来这庄子小住几日,江淑媛是必定要出来迎接的。若是不在,岂不是漏了馅?
莲白看着从后罩房而入的黑衣人,不禁大吃一惊。她立刻拿起身旁的长剑?就要先下手为强。
“是我!”杜尘澜立刻出身招呼。
莲白听出了杜尘澜的声音?不禁松了口气,“大人!您回来了?”
“小声些,有人在监视咱们的院子!”杜尘澜比了个禁声的手势,进了屋子以后,立刻摘下脸上的黑纱。
莲白十分讶异地看向一声灰扑扑的杜大人?这身上怎么都是泥土?杜大人不是最爱干净吗?这是打泥地里滚过的?
“快找些衣物给我!”杜尘澜身上都是泥,不知是谁?在狗洞处竟然倒了水,他爬过来都成泥猴了?真是狼狈的一天。
“是!”
......
“你是说,杜尘澜一早就离开了庄子?”万煜铭看着眼前的男子?疑惑地道。
“是!小人得了您的吩咐?便格外注意。杜大人扮作倒夜香的?一早就出了庄子。小人不可暴露身份,便命人跟了上去。同时跟着他的,还有柳家二管事派去的人。”
“柳家二管事?难道他已经看穿杜尘澜的身份了?”万煜铭心中一惊,若是被人发觉,那他们日后行事就难了。
“小人猜测是没有的,那些人将所有进出庄子的人都盘查了一遍。似是觉得杜大人看起了来并无异样,等杜大人进了城之后,他便折返了。”
“杜尘澜进城之后的动向,可有打探到?”万煜铭心中有些不悦,杜尘澜是有事瞒着他?是对他不信任吗?
“杜大人十分精明,派去的人不敢跟得太近,最后跟丢了。不过小人后来派人打探,一名赶牛车的老伯见过他,杜大人坐了他的牛车,去了李家村!”
万煜铭突然转身,恶狠狠地瞪着男子,“谁叫你们去和旁人打探他?你可知这么一做,会让人起疑吗?若是传到那些商贾的耳中,他们也不是想不到杜尘澜头上!动动你们的猪脑子,这是自掘坟墓!”
男子心中顿时一慌,连忙跪倒在地,“是小人欠考虑了,自作主张办了此事,还请世子爷责罚!”
“蠢!他单独出去,无非是去打探消息,你这样一来,便会暴露他的行踪!这段时日咱们的到来,本就让檀溪府十分戒备,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万煜铭气得踢了男子一脚,“你自作主张,会让咱们之前的努力都功亏一篑!”
“请世子爷责罚!”男子也不敢狡辩,这会儿想起来,确实是自己不谨慎。
“你明日再去寻那老伯,就说那是你外甥,彻夜未归,之后的谎怎么圆,你自己看着办!若是这点小事再办不好,留你也无用!”
“是!小人明日一早就照办!”男子也不敢擦额头上的汗,连忙恭敬地退了出去。
这是万煜铭昨日安插在庄子里的长工,他不便去找杜尘澜,但他得知道杜尘澜的一举一动。
万煜铭想了想,在书房的书架上找出一本野史,将其翻开,找出一张舆图来。
将舆图摊开放在桌上,万煜铭仔细勘察着地形。他手里这份十分细致,瞭望台等标注地十分清楚。
“李家村?”万煜铭的手指在舆图上划着,片刻之后,停在了某处。
“我就知道!”万煜铭笑了笑,那李家村是离柳家矿山最近的。
“不过这小子也是胆大,内力尚未恢复,竟然也敢去打探?”紧接着,万煜铭便沉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