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晓禹一把双手稳稳地托住拜倒在地的图节,“图节大哥,你可千万不要折煞小弟啊!快快请起!”
两人又推脱了一番,终于握手言和了。
任晓禹最终还是把那把黑色手枪塞到了图节手中。
“图节大哥,我们俩是梁山好汉,不打不相识啊。这把手枪,承蒙大哥你喜欢,就当做小弟的一个见面礼吧!”
“任老弟,你这个兄弟,我图某人认定了。”图节笑着收起了手枪,“今后在这蓉都,要是谁敢对任老弟不客气,就是不给我图某人面子。哈哈哈哈……”
图节热情地拉着任晓禹的手,一直把他送到黎府外才依依惜别。
黎府的一间卧室里,一位身材高瘦的中年男子疲倦地坐在沙发上。这位年纪不大、却病态恹恹的中年男子,就是任晓禹一心想拜见的军事教育专家、军界资深大佬黎家乾。
黎家乾的脸色白里带黄,就像一张古老的宣纸。他的头发一根根直直地竖着,没一根是耷拉着的,都一样长短,仿佛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他那双灰眸子里时而平静如一潭深水,时而露出浓浓的迷茫,时而射出的灼热的精芒。
“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后,黎家乾用手绢紧紧捂住发紫的双唇。他全身都跟着颤抖起来,好像整个身体立刻就要爆炸了一般。
好一阵子后,他才渐渐恢复了平静,大口喘着粗气。
“将军,你喝口水吧!”罗飞鸿恭敬地递上一杯水,关切地说道。
黎家乾轻轻摇了摇手,微闭着双眼,“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
“那这任晓禹献上的药……”
罗飞鸿特意地看了一眼桌子上那个精巧的小瓷瓶。这正是任晓禹今天特地送来的治疗黎家乾肺病的特效药。
“黎将军,我认为你没必要再去服用这些江湖骗子送来的东西了。”
坐在黎家乾身边一位矮壮的男子很不屑地说道。
罗飞鸿很是讨厌地望了一眼那位趾高气昂的矮壮男子。此人正是黎家乾的日本医药顾问福田启二。
“我们太田吉彰院长再次来电催促,邀请黎将军尽快动身前往日本。东京医院那边所有的治疗工作都已经准备好了。”
福田启二挥了挥手他那肥硕的右手。
“福田先生,将军去日本的日期早已定好。半个月后,老夫人的寿辰一过,如果将军的病情仍然没有好转,我们自然会到东京的。你就不用再催促了。”
罗飞鸿很直接地回绝了傲慢的福田启二。
“那是,那是。我们这也是为黎将军的病情着急嘛!早一日到东京接受治疗,就早一日康复。黎将军也好重返疆场,为唐龙国与大日本的世代友好作出贡献。”
福田启二讪讪一笑,把目光转向一旁的黎家乾。
“福田先生,请你转告太田吉彰院长,谢谢你们的好意。我会在适当的时间去日本的。”
黎家乾右手舒缓着胸部,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这药……”罗飞鸿再次小声问道。
“飞鸿,你认为那个任晓禹任团长如何啊?”黎家乾忽然转换了话题,随意问道。
“初次见面,也说不上什么特别的印象。”罗飞鸿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但既然是黄健鑫引荐的人,应该是不错的。”
“这家伙今天与图节的那场比武,我在暗处都看得清清楚楚。这年轻人不简单啊!”
黎家乾微微点着头,眼睛里闪过一道光芒。
作为一位资深军事教育专家,黎家乾自然四阅人无数,慧识才。任晓禹今天在与图节比武中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东西,都被暗处的黎家乾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黎家乾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绝不会安心在穷山沟里做一个不入流的民团团长的。
“那自然是,能够轻而易举将图节打得没有还手之力。这样的人才在如今的九川省可不多见。”罗飞鸿笑着点头答道。
“这个年轻人身手不凡,搏斗之术炉火纯青,游刃有余。而且整个人的气质、心机、气度都非同凡响,是一个很不一般的年轻人啊。”
黎家乾又微闭着眼睛,慢悠悠说道。
“那将军的意思是……”
“不。我已经是个只有半条命的人了。既然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就不愿再去管这些江湖上恩恩怨怨的事情了。”
黎家乾无力地挥了挥手。
沉吟片刻后,黎家乾指了指桌子上的小瓷瓶。“还是老规矩。这药你先找人试验,弄清药效,再与严医生商量着办吧!”
福田启二肥硕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讽,心中暗道:“我就不信,一个穷山沟里的小小民团团长,能拿出什么治疗这种肺病的特效药物来?到头来还不是要去我们大日本就医?这黎家乾只要一到了日本,剩下的事情就不是自己该管的了。”
蓉都的东方红商贸公司外,一头金黄头发、身着一身华丽燕尾服的诺里斯与任晓禹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亲爱的任,我简直觉得我诺里斯今天又获得了一次新生。我现在终于有了属于我自己的公司。从今以后,我自由啦!我所有的行动再也不受奥本多夫那个犹太佬的制约啦!”
诺里斯夸张地耸了耸肩,脸上的五官似乎都在跟着跳动,争先恐后表达着自己的喜悦。
“诺里斯先生,你说错了,这个公司应该是我们的公司。你可要时刻记住,这个丰泰环球贸易公司,我们大禹集团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