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上,位于蓉都的东方红商贸公司,所有办公室里都是灯火通明。
公司的整座小洋楼,看起来与平日里没什么两样。但实际上却是外松内紧,公司里几乎所有的保卫力量都严阵以待,好像在等待什么的到来。
晚上十二点过,一辆拉潲水的马车“嘎子嘎吱”地从远处拉了过来。
这架散发出难闻气味的马车,一直慢悠悠拉到东方红商贸公司小洋楼的后门,才缓缓停下。
几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一下子围住了马车,睁大着眼睛警惕着一批漆黑的四周。两个粗壮的男子三下五下就把那马车卸开,从里面扛出一个极其肮脏的大麻袋。
再次确认了四周的确没人盯梢后,几位黑衣汉子才把那肮脏的大麻袋一齐抬回了公司的小洋楼。
这一切,都是在短短的一两分钟内悄无声息地完成。
半个小时后,一位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穿着得体绸衫的汉子走进了任晓禹的办公室。
“任团长,今天的救命之恩,我陈某人没齿难忘!”
那汉子一抱拳,朗声说道,随即倒头便拜。
“陈首领太过奖了,快请这边坐!一定饿坏了吧?先吃了饭再说。”
任晓禹猿臂一展,一把扶起陈思米。把他让到旁边的饭桌上。
一桌丰盛的晚餐,不到十分钟就被陈思米风卷残云一般吃了个精光。
“嗨!没想到我陈思米一生小心谨慎,这一次却大意失荆州,被那个喧人所害。要不是任团长出手相救,我这次可就栽大了。”
陈思米抹了一把胡须上的油渍,长长叹了一声。
“陈首领也别太在意,谁都有个马失前蹄的时候嘛。陈首领英雄一生,一定能够东山再起的!”任晓禹微笑着安慰道。
“任团长,你虽然不是官府的正规军,但大大小小也是个民团团长。而我陈某人却是个土匪头子。你我素昧平生,这次却肯出手相救,陈某人实在是感激。不知道任团长对陈某人有何要求,请拒直言!”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陈思米是很清楚的。眼前这个年纪轻轻、态度和蔼的民团团长冒着天大的危险、费尽周折把自己从死牢里救了出来,绝不会是毫无目的。
“呵呵,陈首领言重了。”任晓禹不动声色地再次给陈思米斟上一杯酒,“我现在虽然挂着一个民团团长的称号,你虽然是观雾山的好汉,但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要让天下的贫困百姓摆脱水深火热的困境,让他们都能有饭吃、有衣穿、不随意遭人欺负屠杀。不知,我所说的对否?”
一听任晓禹开口就是一通义正词严的大道理,陈思明禁不住一怔。不得不承认,这番道理陈思米自己虽然从未说出过,但这些想法一直还是萦绕在他心中。拒自己是人见人骂的土匪,干的是烧杀抢掠的营生,但自己绝不是那丧尽天良、祸国殃民的坏人。
“任团长言之有理。”陈思米叹息一声说道,“从我陈思米这个名字,任团长就可以猜到我小时候最大的梦想是什么?那时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碗饱饭吃。”
陈思米望着漆黑的窗外,一双虎目里满是悲戚。
“但世事艰难,我迫不得已才当上了土匪。可是,我陈思米不像那些见钱眼看的无良之辈,知道凡事不能昧了良心。拒干了些了杀人劫货的勾当,可却从没干过丧天害理的事情。做每一件事情,我陈思米都有自己的原则。”
“陈首领,正因为你并不是别人所说的穷凶极恶的土匪,而是一位响当当的汉子。所以我今天才冒天下之大不韪救下你,并愿意和你交这个朋友。”
“任团长,救命之恩,无以言报。从今以后,我观雾山三百多号人马就全听你的了。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哪怕就是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陈思米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陈思米“哐啷”一声摔碎了手中的酒碗,器宇轩昂地朗声说道。
第二天整整一天,陈思米都躲在东方红商贸公司里。整个公司也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为了能够顺利救出囚禁于死牢中、即将秘密处死的陈思米,任晓禹设计了一个“偷梁换柱”的计划。并在九川收赫有名的黎家乾将军府上第一高手图节的大力协助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死囚陈思米掉包救出了死牢。
任晓禹得知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并没有引起当局注意后,才在第二天深夜让陈思米悄悄离开。
“任团长,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一身夜行衣的陈思米庄重地一抱拳。
“陈首领保重,一路顺风。”任晓禹还礼道。
“哎,任团长,你怎么还这么见外啊?”陈思米急得一跺脚,大声纠正道,“我陈某人从今天开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已不再是观雾山的土匪头子,而经是任团长龙军的秘密第三营营长了。”
“对对对,是我错了。”任晓禹一拍脑门,“陈营长,你回到观雾山后一切按我们商定的计划行事,切不可意气用事。你们对外仍然是观雾山的土匪,只是今后行事要更小心、更低调。不要为了一时之怒而陷于被动。”
“任团长,你就放心吧!你我两人这一天一夜的长谈让我长了不少的见识,我陈思米现在可以是说是拨云见日、豁然开朗了。从此以后,我不仅是一个行侠仗义的绿林好汉,更要当好你任团长手下一位遵规守纪的营长!”
“陈营长,你回去后,对你手下的改造也不要*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