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晓禹大大咧咧地扫视了一圈当铺,“本少爷这几天手里有点紧张,想在你们这儿化点钱花花。”
“没问题,本店一定会满足公子的。只是不知公子要拿什么东西来典当呢?”
“这个怎么样?”任晓禹很随意地从手腕上取下一只手表,递给那正眯着眼睛望着自己的账房先生。
“手表?”一见到那亮闪闪的手表,账房先生禁不住惊呼了一声,“公子一定是从省城里来的吧?”
“你们这儿典当东西还要追查来路吗?”任晓禹很不高兴地质问道。
“不是,不是,绝不是这样的,公子多心了。只是我们这独山镇是个穷乡僻壤,还从来没有哪位老爷能戴得起这种昂贵的手表。就算是清远县城,戴手表的人也是凤毛麟角啊!”账房先生不停地点头哈腰,赶紧解释道。
任晓禹很不屑地晃了晃明晃晃的手表,“那这块表,你们这儿是当还是不当呢?”
“当,当,当h然公子看得起小店,我们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满足公子的要求啊!”
账房先生小心翼翼地接过手表,仔细地查看了起来。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后,账房先生摇了摇头,“这表倒是一块好表,就是成色稍微旧了些!”
任晓禹心中微微一叹,这只手表还是他刚参加工作后买的。虽然是国产货,但质量、样式都还很不错。要不是现在急需钱,他可舍不得把这手表当掉。
“十个银元吧?”账房先生试探着给出了一个价位。
在这唐龙国,最值得信赖的流通货币不是纸币,而是贵金属。最昂贵的自然是黄金,一般的流通货币就是银元和铜板。
“哼,老板,你这是欺负我是外来人吧?一块上好的手表就值这个价?你如果没诚意,也就不必勉强了!”任晓禹脸色一阴,就要收回手表。
“公子息怒,请听我解释。”账房先生忙不迭地说道,“这手表啊,说稀奇也稀奇,说值钱也值钱,可它比不得金银珠宝好转手啊!以我经验来看,公子这块手表做工精细,走时较准。但成色偏旧,也只是个中上的卖相。”
这账房先生看来也是当铺行中的老鬼了,有褒有贬地点评了一番这块手表。
他最后指着手表背后“上海制造”几个字,有点为难地问道:“公子,小的还有一事请教。这上海是个什么地方啊?小的可从未听说过。”
一听此问,正喝着茶的任晓禹差点没一口喷了出来。上海?这个自认为无所不知的账房先生居然连上海都不知道在哪儿?真有点幽默啊!
不过,这也是任晓禹一时的念头。
他忽然记起,自己现在不是在地球星上的现代社会,而是在地球星二号上唐龙国西南九川省清远县一个偏僻小镇上。一个小小的当铺老板不知道上海是哪儿也有情可原。
再说,这1912年的唐龙国,虽然从历史渊源、国土疆域、语言习俗,都与地球星上一百年前的中国大同小异,但在地名上却有着很大的诧异。
比如,现在任晓禹所处的九川省,在地球星上的中国就没这么个省份。或许,在唐龙国的版图上,也根本就没有上海这个地方。
“这上海嘛,是国外的一个大城市,你当然不知道。这块手表啊,是国外产的,你十个银元买一个零件还不够呢!”任晓禹毫不忌讳地忽悠道。
这些开当铺的,大多都是些脸厚黑心的奸商。既然这位账房先生认定自己是个有钱的主,那任晓禹对他们也就毫不客气了。
“不错,不错,是快上好的手表!”一听是进口货,账房先生的脸色微微发生了变化。“那公子一定是在国外流过学的啰?”
见任晓禹并没有搭理自己,账房先生一咬牙,心疼万分地说道:“公子,二十个银元,已经是小店能给出的最高价了。”
“算啦,我也没时间和你瞎磨叽了。这块手表,我只卖不当。五十个银元,一个子儿也不能少!如果你这儿拿不出这么多钱,我就只有乘着天早到清远县城去走一趟了。”
“公子,你可不要狮子大张口啊!”账房先生苦着脸说道:“我这小店开张二十多年了,还没有典当过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任晓禹不动声色,心里却暗道,“奸商就是奸商,想从我这儿狠捞一把,没门!”
他手疾地一抓,就把账房先生手中正把玩的手表抢了回来,扭头就要走。
“别,别……公子你再让一让价。既然是做生意,你我就得慢慢谈嘛!”账房先生心急了,一把拽住了任晓禹。
这账房先生表面上一副挨宰了的冤大头的样子,心里却早乐开了花。
他是非常看好这块手表的。就算比不得他见过的最精致的金表、宝石表,但胜在款式新颖,做工尤其好,而且还是外国货。转手卖给那些土财主,一定能卖个好价,狠狠地赚上一笔。
只是眼前这个一身洋装的公子哥儿,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却是个十分精明之人。要想在他身上狠宰一刀,可没那么容易。
当任晓禹离开当铺时,兜里多了五十个哐哐当当作响的银元。
“这可是自己在这地球星二号上,淘到的第一桶金啊!”任晓禹心中感叹道。
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这是任晓禹在那十方村呆了两三天后,得出的最重要的心得。
自己要想改变眼前的一切,什么都离不开钱。
十方村那个村学堂里一无所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