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后,郑百万向着那个叫晓财的随从问道,“现在独山镇上的情况如何?”
“从今天早上开始,独山镇上就忽然出现了大量陌生面孔,人数有三百多人。他们大都表面上都结成了一个个商队,但应该都是些训练有素的军人打扮的。而且都带着大量军火!”晓财答道。
“金大元果然四有备而来啊。晓财,继续安排人手严密监视这些家伙的一举一动。我们自己的人马要做好打恶仗的准备。”
“老爷放心,就凭那群王八蛋,是不可能攻破我们郑家庄园的防守的。”
“万事小心为上。金大元的手下可比那些土匪厉害得多啊,而且我们还要对付那些阴险狡诈的小日本。”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我们就去调动防守种植园里的兵力。”
“昨天我已经安排人去通知张营长,想必很快就会有回音了。十万大山里几座山寨里,也应该得到了消息。”
郑百万微微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疲惫中又有着浓浓的不甘。
“好,金大元,我们两个死对头就再来较量一番。看看这独山镇究竟是姓郑还是姓金?”
郑百万正盘算着与金大元的较量,一个中年人突然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不好,老爷。出大事了!”
“什么事情不得了,这样没规矩地大呼行的?”
郑百万不满地呵斥道,他的眉头却不自觉地抖了抖。
“老爷,大事不好了。我刚刚得到种植园的消息,负责保护种植园的张营长突然反水,投靠了那姓金的。”中年人气喘吁吁地答道。
“什么?张营长投靠了金大元?”
郑百万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又重重了坐了下去。他一脸的惊诧,整个面部表情都僵硬了。
前几天,自己约见那张营长时,这家伙不还信誓旦旦地要效忠于自己吗?自己可没少在他身上花本钱啊!
“老爷,不久前,郑管家就向你提起过,这个狗日的张营长相信不得。果然是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晓财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也是满脸愤恨。
“哈哈哈哈,老板,你真够狠啦!原来在一年前,你就开始为今天的事情布局了。”
半晌后,呆如木鸡的郑百万忽然爆发出一阵狂笑,脸上的惊诧变成了狰狞。
此时,郑百万才明白过来。老板为什么在一年前突然要调走原来的守军,而把这个张营长从南昆省梳理江调到独山镇来保护那神秘的种植园。
不久前,郑一凡就反复提醒要提防这个居心不良的张营长。可是郑百万一直对老板过于忠心,也没把郑一凡的忠告听进去。
保护种植园的可是一个营的精锐兵力啊,这也是郑百万敢于藐视金大元、甚至敢与老板拼个鱼死网破的最大王牌。
可是现在,那个张营长已经被金大元策反倒戈,自己手中最大的一张王牌竟然变成了对方的杀手锏。
如今,金大元手中已经有了两个营的兵力。而自己即使把十万大山里平时掌控的几股土匪全部调集过来,加上郑家庄园的全部力量,也根本不是金大元的对手。
“哎,要是乌大海、瞿麻子、庄德胜几个家伙还在,情况或许就完全不一样了。”
此时,郑百万才为自己半年前发动的那场针对任晓禹的偷袭而深深后悔。
“可悲啊,我郑百万随时都以沉稳老辣自诩。结果呢,冲动是魔鬼,我是自掘坟墓啊!”郑百万苦笑着想到。
可惜,这世上并没有卖后悔药的。很多时候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老爷,事到如今,我们必须得做最坏打算了。”晓财小心地说道,“依我看,今天晚上金大元的那个鸿门宴我们就不要参加了。”
“不。这个宴会我一定要参加!”郑百万果断地一挥手,毫不犹豫地说道,“我郑百万是个响当当的男人,怎么会在那小日本面前当缩头乌龟呢?哪怕四龙潭虎穴我郑百万也要去闯一闯!”
夜幕降临的时候,郑一凡才带着公孙汉儒悄无声息潜回了郑家庄园。当他兴冲冲进入郑百万的密室时,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一个不祥的念头忽然闪现在了郑一凡脑海。
“晓财,老爷呢?”郑一凡大声喝道。
“管家,晓财陪老爷去凤翔酒家赴宴去了。”一个丫环答道。
“如今风声这么紧,老爷还去赴宴?”郑一凡身子一哆嗦,心中一紧,“你知道老爷去赴谁的宴请了吗?”
今天一早,郑一凡离开郑家庄园、赶往十方村时,金大元与几个日本人还没抵达独山镇。所以对于这儿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是那个南昆省来的客人宴请老爷。”丫环低声答道,同时递给郑一凡一封信。“这是老爷领走时留下的,让我转交给你。”
郑一凡忙不迭地打开郑百万留下的信函。刚看了一半后,就目光呆滞地站在那儿。
“郑先生,发生什么重要事情了吗?”一旁的公孙汉儒小声问道。
“种植园姓张的那个王八蛋果然不是好东西!”
郑一凡狠狠地骂道,两眼里闪烁着实质般的恨意。
“公孙先生,现在情况有变。”片刻后,郑一凡冷静了下来,回头对公孙汉儒说道,“种植园那一个营的兵力果然已经反水,投靠了金大元。我们现在必须要面对两个营的精锐兵力,还望任团长一定要鼎力相助。”
郑一凡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