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逐渐西沉,一片金灿灿的余晖洒落在街道上,金光闪闪。
“欸,您慢走啊。”苏乞巧笑吟吟地接过五个大铜板,把一个大箩筐递给一个妇人,满脸笑意。
不过半个时辰,她们就把所有的大箩筐卖完了,就只剩下那个紫藤编织的小箩筐了。
“太好了,乞巧姐,这才一会儿功夫,咱们就赚了十五个铜板了!”小莲数着手里的铜板,满脸陶醉,一副如梦似幻的美妙表情。
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拿到手过这么多钱,虽然一会儿就要交给汪轻云,不过趁现在过一把手瘾也好。
“嗯,就差这一个了。”苏乞巧欣慰一笑,活动了一下肩膀。
小莲凑过来,一脸笑意地看着苏乞巧小声道,“乞巧姐,第一个过来的那个夫人是你请过来的吧。”
“要不然呢。”苏乞巧撇撇嘴,“大家不都这样,只要有第一个,后面的自然而然就来了。”
“切,我就知道。”小莲一听,撇过头刚好看见了对面的那个全身好像已经原地石化的老妇……
那老妇一看见小莲目光移过来,连忙一脸心虚似地转过头。
“哼,怎么样?老婆婆!刚才谁说我们一个也卖不出去来着?”小莲勾唇一笑,自然不会放过自己报复的好机会。
苏乞巧一愣,没有说话,但同样还给了老妇一个满怀深意的笑。
“你们……一个个的嘚瑟什么啊嘚瑟,卖个箩筐还真以为自己就不是乞丐了?”老妇人一听,岂能被两个小女娃笑话,一看见她们的摊位,赶紧反唇相讥道,“一天天整得花里胡哨的,我看你们那个破箩筐谁要!”
“你!”小莲正准备怼回去,苏乞巧一把拉住她的手,轻轻摇头,“算了,不用跟这种人计较,我们卖我们的,羡慕死她。”
“对呀,我还要赚钱呢,跟一个老婆婆生什么气啊,净耽误我做生意。”小莲一愣,冷哼一声,故意扯了一声长音,把对面老妇气得不轻,差点破口大骂。
“嘁,一群没教养的小乞丐。”老妇冷笑一声,开始收拾摊位。
小莲转过头,问道,“乞巧姐,这个小的还能不能卖出去啊?”
刚才很明显有很多路人都中意这个紫藤箩筐,但是一听到六个铜板的价格,纷纷走了。
苏乞巧不确定地摇摇头,“……我不清楚,但是我也明白,大家买箩筐都是图一个耐用,除非是一些大户人家的有钱人,才会买一个图个乐吧。”
小金赞同地点点头,毕竟乍眼一看,这个箩筐虽然做工精美,但是容量真的比不上大箩筐。
两人正思忖间,一个穿着绿云绸缎,盘头的妇人走了过来,看见这个紫藤箩筐瞬间眼睛一亮,一把拿了起来。
“不错不错,虽然做工有点粗糙,不过胜在编织秀美,特别是这上面的紫藤小花。”那妇人一瞬间就喜欢上了,抬头看向她俩,“多少钱,我要了。”
从刚才妇人过来的那一刻,苏乞巧就赶紧拨乱了半边长发,这个人她认识,春风楼的老鸨,赵春香。
小莲不太清楚,毕竟之前赵春香唯一一次去乞丐收容院,也是准备把夏雨汐送到春风楼,当时小莲还没有过来,所以并不认识这个人。
当年,因为苏乞巧生得好看,瘦瘦的鹅蛋脸,赵春香可是没少注意到苏乞巧,要不是她那些年一直是一个病秧子,整天有气无力的一副模样,只怕她也早就被卖到春风楼了。
小莲露出一丝笑,正准备说话,突然苏乞巧反手握住她的手,沙哑着嗓音说道,“因为这是最后一个了,而且做工条件比较苛刻,所以……一口价,八个铜板。”
“八个铜板!”赵春香吃了一惊,显然没有想到会这么贵。
小莲也是目瞪口呆,她没想到苏乞巧居然这么狮子大开口,一口气提了两个铜板。
“行吧,老娘今天心情好,我要了。”赵春香不明所以,略略思忖片刻,从贴身的大红荷包里掏出来八个铜板,递给了苏乞巧。
“嗯,谢谢。”苏乞巧一脸淡然地接过,仿佛早有预料。
不管怎么样,夏雨汐当年被王婆子跟赵春香逼得活活毁了容,她一直记着这件事,自然要狠狠地捞一把。
赵春香一脸含笑地接过紫藤箩筐,问道,“我看你们的打扮,是无家可归的小乞丐?”
苏乞巧一惊,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说道,“嗯,刚刚来到这个这个小镇,人生地不熟的,就卖一些箩筐。”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给你们指一条明路吧,东南角有一个叫王婆子的人,你们去投靠她,保证不会吃亏。”赵春香呵呵一笑,一句话差点把苏乞巧给整吐了。
“……我们再看看吧。”苏乞巧有意无意地点点头。
“行,不过我看你们两个也是无依无靠,要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就去春风楼找我吧。”赵春香徐徐图之道。
“走吧,小莲。”苏乞巧懒得理她,跟小莲收拾了一下东西,快步离开了。
小莲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扭过头说道,“乞巧姐,她刚才说春风楼,难道她就是那个老鸨,赵春香?”
“嗯,不错。”苏乞巧面色凝重地点点头,“你也最好小心点,这个人跟王婆子关系不错,你别有一天被她卖了都不知道。”
“不会吧!”小莲听得心头一跳,摸了摸自己的清秀的面孔,瞬间就慌了,喃喃自语道,“那完了,我长得这么好看,她肯定惦记上我了!乞巧姐你刚才怎么不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