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缭绕的室内,清风一吹,纱幔晃着珠帘,飒飒作响,房间里气氛沉闷,无比的诡异。
苏乞巧提起警惕心,向前走了两步,被柳琴心一个冷不防抓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苏乞巧满脸警戒地盯着她,想也不想,就准备甩开她的手。
“不要……幽兰,你就当什么都没有看见,好吗?”不知何时,柳琴心已经眼眶噙泪,几乎是乞求着让她走。
“咳。”
房间里再次响起一声压抑的咳嗽声,这次还伴随着持续不止的喘息……
柳琴心听着里面的声音,再看看满脸狐疑的苏乞巧,心下一横,回过头一把上了门阀,慌忙地跑了过去。
苏乞巧默不作声,赶忙也循着声音跟了过去。
只见柳琴心走向梳妆台,推开床头柜的一个大书架,露出了一个狭小的空间。
书架后面,柳琴心推开一个红木衣柜,只见后面赫然藏了一个垂髫小儿!
苏乞巧当时就瞪大了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观察局势。
这小男孩看着五六岁大,一张小脸生得白白净净,穿着不合身的灰衣,小小的一团子蜷缩在墙角,伴随着他急促的喘息,胸口上下起伏着。
柳琴心赶忙抱住小男孩,掏出一个贴身药瓶,给他服下了两颗黑不溜秋的小药丸,给他顺了顺气。
小男孩再也没有忍住,捂住嘴,剧烈地咳嗽了好几声,把药丸吐了出来,面色苍白,苦着一张脸。
“喝口水试试。”
柳琴心面色一急,苏乞巧的声音从她旁边传来,只见她端着一个茶杯递了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谢谢……”
柳琴心身子哆嗦了一下,一把接过,混着茶水让小男孩吞咽了药丸。
“咕嘟。”
小男孩贴着杯子,把茶水喝完,过了片刻,也不喘息了,而是抬起头,大大的眼睛盯着苏乞巧,往柳琴心怀里缩了缩,小脸上害怕极了。
“他是谁?”
苏乞巧看向柳琴心。
“他是……”
柳琴心全身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咬了咬牙,似乎是酝酿了许久,发出妥协般的声音。
“他叫柳肃,是我的儿子。”
轰!
仿若一道闷雷在耳边炸响,苏乞巧眨眨眼,平静了一息,瞬间大惊失色,差点发出惊骇声,难以置信地指着他们母子俩。
“你,你们……”
柳琴心满脸紧张,赶忙走过来,眼睛噙泪,“幽兰,我求求你,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好吗?”
“不是……他他他,真的是你儿子?亲生的?不是你领养的?”
“对,肃儿是我的亲儿子。”柳琴心咬着牙,浑身冷汗。
“嘶。”苏乞巧瞬间不淡定了,心思百转间,才觉得眼前的柳琴心是多么不可思议。
一个春风楼清倌,众花之魁,竟然在自己房间里藏了一个……儿子?
而且这儿子都有五六岁那么大了!
这要是说出去绝对没一个人信!
可是偏偏,如此不现实的一幕真实地发生在了她的面前。
不行不行,这信息量太大了,她要好好理一理。
苏乞巧扶额。
“砰”的一声跪地声响起,苏乞巧睁开眼,就看见柳琴心跪伏在地上,双手合十,眼泪溢出。
“别别别,琴心,你……有话好好说,你先说清楚。”
苏乞巧头都大了,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把她扯了起来,轻叹一声。
“说吧,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柳琴心眉头一紧,回过头看了看柳肃,含泪点头。
香炉里,袅袅青烟在清风中弥漫,一段往事徐徐道来……
原来,柳琴心生于西荒西都域,湘云城,自小出生在贵族。
她叫刘如烟,住着刘府那样一座精美的大府邸,家中老幺,自小不愁吃穿,活得轻松自在。
并且自她出生起,虽然从未像自家大哥一样进过学堂,却自学成才,善音律,通歌舞,天赋卓成。
再后来,经过家族培养,刘如烟不过十六年华,就已经弹得一手好琴,跳得一身美舞,看过之人无不称赞。
只可惜,世事无常。
在刘如烟十七岁那年,刚好到了婚配的年纪,家族之人考虑到家族利益,秘密商量与广平城方家进行商业联姻,把刘如烟嫁过去。
面对这样一声不吭,就突然落在她身上的联姻,刘如烟自然是万分不愿,死活不肯,说什么也要见一面,自己说了算才行。
她的爷爷,刘府族长心疼这个小孙女,挥挥手,就决定让刘如烟看一眼方家小子,合适了就正式联姻。
刚好,半月之后,刘府家族会派一支商队跟湘云城方家谈合作,正好也可以让刘如烟过去看看方家人。
于是乎,半月过,一顶小轿载着刘如烟,带着六辆车马,驮运着满满的货物,从广平城出发,前往湘云城。
一路上,刘如烟高高兴兴地掀开娇子窗帘,往外面看风景,心中又幻想着方家少年郎的模样,着实欢喜。
殊不知,危险已经逼近。
本来按照以往的路线,他们这支商队应该是走大道直达湘云城的,可是偏偏今天赶上节日,街市人满为患。
再加上这批货物有一定的保鲜时间,为了方便,商队决定抄小道走。
虽说大山里经常会蹿出来土匪拦路抢货,但是好在他们人马够多,普通的山匪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于是,一行人决定,大道改为了山路,再加上刘如烟也不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