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太监已经被制伏,崔彧抱着小七,见她没有受伤,才想起来此时还躺在地上已经吓傻的郑珣。
“来人,将陛下扶起来。”
而郑珣这时候才恍然如梦醒,一把抱住了崔彧的腿。
“摄政王救命有人要杀朕”
郑珣哭的声音都发颤了,显然是被吓坏了。
崔彧眉头紧皱,一国天子,此时抱着他的腿哭的毫无形象可言。
他弯腰将他拉起,奈何郑珣似被吓的软了腿,根本站不起来。
而此时那太监突然挣脱了侍卫们的束缚,以手为刀,穿过自己的胸膛,破胸而过。
小七推开了崔彧的胳膊,走到那太监跟前,拨开他的冠帽,看到他脑后有一处洞。
小七脸色十分的难看,抬头看着崔彧。
“傀儡。”
他们两个都想到了杨重渊,这杨重渊究竟在何处,却始终没有头绪。
崔彧走过去,见那人手脚刚才因为草木勒住的原因,此时勒痕中混杂了一些草木碎屑。
崔彧微微皱眉。
人被带下去焚烧了,御花园这边的痕迹也被处理了。
凡是见到方才草木大盛,缠住那人的一些护卫,都被崔彧调走了。
然而宫中因着小七灵力外泄的缘故,从御花园到各个宫殿,全部草木葱郁,百花盛开。
如今是寒冬腊月,这等异象,让众人心中惶恐不安,不知是灾还是福。
郑珣似乎被吓到了,一直拽着崔彧的衣袍不肯松手,下午悬镜司的镜明来回报京中又多了一例被剖心者的时候,崔彧要过去看看,郑珣也不肯松手。
崔彧无法,只好带着他同去。
在马车上的时候,小七看着郑珣怂包的样子,忍不住摇头。
“陛下,你这样子被臣下看到了,以后还怎么统领朝臣?”
郑珣就躲在崔彧的身旁,依旧惊魂未定一般。
“朕朕还小,看看到就看到”
小七噗嗤笑了一声。
“你爷爷是文昭帝,你太爷爷是文德帝,你干脆叫文怂帝吧。”
郑珣一听不乐意了,拉着崔彧气愤的告状。
“摄政王,她笑话朕!”
今年的郑珣个头儿蹿高,比小七还要高出半个头来,只是还是这般孩子气的作态,崔彧也很是头疼。
“陛下,如今你已经长大,理应做朝臣的表率,这般胆怯,确实会惹人笑话。”
“朕不管,有人要杀朕,摄政王你得护着朕。”
小七看着郑珣拽紧了崔彧的衣袍,突然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他就差一点,就挪到王爷怀里郑珣扒拉到一边去,坐在了崔彧和郑珣的中间。
郑珣不管身边人是谁,只管抓着衣袖,腻在她身上。
崔彧望了一眼郑珣抓着小七的手,不动声色的挡开,将小七抱了过来,坐在了另一侧。
郑珣微怔,继续拉着崔彧的胳膊。
小七看着郑珣腻着崔彧的样子,气鼓鼓的像只河豚一般。
“都多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黏着王爷!”
郑珣也不甘示弱。
“你不也一样,没骨头一样天天赖在摄政王怀里。”
“你能跟我比?我是王爷的王妃,我们天天睡一起的!”
小七醋意大发,心想,小屁孩从小就跟她抢王爷!
郑珣这时也气呼呼的,看着小七,咬牙切齿的说着:
“今晚朕要跟摄政王睡!”
“白日做梦!”
崔彧听着他俩吵得脑壳疼。
这样的一幕被往外骑着马的段成风隔着车帘看到了。
王妃吃陛下的醋,王爷也吃陛下的醋。
偏偏陛下却什么都不知晓。
果然是三人行,必有一灯。
等着到了案发现场的时候,崔彧率先出来了,两个人吵了一路,这会还在争今晚谁跟他睡。
崔彧下了马车后,小七跟着出来了,崔彧将她抱下马车后,去了被围起来的地方。
仵作还有京兆府尹都在,又是一起被掏心的案件。
见崔彧来了,京兆府尹让仵作回着话。
跟以往的案件没有什么不同,死的时辰正是宫中傀儡发作的时候,崔彧瞄了一眼死者发现他的手脚还有脖颈出都有被勒出的於痕。
仵作心思细腻,见崔彧望着的地方,便细心回道:
“死者生前跟其他案子一样,被藤蔓紧缚,是以泪痕处都有草木碎屑。”
崔彧眉头紧皱。
而小七在听了仵作的话后,却是秀眉微挑。
她望向了那死者,扯了扯崔彧的衣衫。
崔彧让人收敛了尸身,握住了小七的手,两人并未说什么,只是都已知晓彼此心中所想。
那人身上的勒痕跟宫中傀儡发难时,小七用草木勒出的痕迹一样,伤口处都有草木碎屑。
小七和崔彧都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郑珣捂着眼睛不敢去看,抓紧了崔彧和小七的衣服。
小七崔彧此时有话不方便说,便只好将郑珣送回去。
可是郑珣无论如何都不肯回宫中,眼看着天色已晚,只好将郑珣带回了摄政王府。
用过晚膳后,到了休息的时候,郑珣说什么也要黏着崔彧,睡在崔彧的房间里。
崔彧是等着郑珣睡了后去找她。
郑珣被白日里的刺杀吓到了,就睡在崔彧外院书房的床榻上,崔彧在处理公务,听着里面没动静了,进去看了看,望着他睡着,吩咐诸人去外候着,他转身出了内室,去了内院。
郑珣在崔彧走后,睁开眼睛,眸中冷然,唇边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