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都下去后,崔彧牵着她的手走到餐桌前,声音轻柔。
“外面再好,也不如家里舒心,你尝尝,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还想吃什么,跟本王说,回头让他们准备了来。”
崔彧给小七夹着菜,见她眉间舒展,不像是在马车里总呛他的模样了,心中甚慰。
待吃饱喝足,崔彧也不唤人进来伺候,只牵着她回内室,低声问着:
“伤口可还疼?本王拿了药过来,你躺着,本王给你上些药。”
若是平时,伤在那处,他要上药,小七便由着他去了。
只是现在,小七上下看了他一眼。
“不用了,都好了。”
事后的心疼,多余的很!
真要心疼,当时便不会那么蛮横的折腾。
崔彧只好讪讪,找了个借口说着:
“最近你不在,本王都在此处处理公务,印章也在这儿,你先睡,本王先去处理政务了。”
小七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回了床榻上。
床头的百宝阁中还有她之前未看完的书,她拿着翻了两页。
只不过这一日都在马车上颠簸,她疲累的很,很快便睡着了。
崔彧借故处理政务的借口,便是想留在这里。
听着里面没有翻书的声音了,崔彧走进来,在看到小姑娘脸上扣着一本书时,便知道她已经睡着。
他俯下身,轻轻的将扣在她脸上的书拿开,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
如今看着她躺在这韶华居的床榻上,才算是一颗心落了回去。
崔彧脱了鞋袜,准备上榻之时,小姑娘翻了个身,嘴里嘟囔了一句,待他凑过去时,听着是一声极轻的话语:
“你喜欢的是音华,不是我。”
纵然是在梦中,那委屈的语气,也让崔彧心中一紧,随后疼了一下。
他望着她,许久许久。
突然明白她心底的郁结。
纵然她心中相信他说的话,说她便是音华的言论。
但是在她心中,她却不是音华了。
她是七七,是那个无拘无束的小七。
崔彧躺在,将她抱在怀里,紧紧拥着。
这几日从开始寻她到现在,几乎没有合眼,生怕她再不见了,明明累极了,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若想打开她心里的结,便要重新看待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一切。
她不记得一切了,从今日起,便与她重新开始这一切。
小七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听着外面有声音传来,小七唤了长喜一声。
“外面做什么呢?”
“回王妃,不知为何,王爷让管家将这院子的名字给换了。”
小七微怔,那个“音华”说过的话,在耳边浮现。
“这韶华居取名的缘由,原始我喜欢的一首清平乐里面的‘小琼闲抱琵琶,雪香微透轻纱,正好一枝娇艳,当庭独占韶华。’如今崔彧给你做了主居。”
小七脸上依旧有刚睡醒时的慵懒,斜靠在长喜的身上,打了个哈欠,状似无意的问着:
“改了什么了?”
“朝暮苑。”
小七微怔,昨夜里在马车上王爷好像说了一串什么话来着,什么朝暮的。
小七吃完早饭后,拿着鱼竿去湖边钓鱼了。
望着这一片湖,她突然想起王爷昨夜里在马车上说的话了。
浮世万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小七回过身,远远的看去自己所住的院子。
匠人们正在弄新的匾额,望着上面朝暮苑三个字,小七唇角渐渐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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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王妃回府了,假的音华公主被抓了,没人说她下场如何,京中那些闺秀们,原来以为萧南音必定要失宠的,都有些门缝里看人。
此时知道萧南音回来,各个心中忐忑,纷纷交好,递了拜帖进来,想要拉近关系。
只是小七一概不接,原本她就不擅间应酬,现在知道这些人的嘴脸,更是连应付的心思都没有。
而府内,得了崔彧的允许,长喜长乐两个人大刀阔斧的开始“裁员”了。
当初在王妃被关起来的时候,府里的人轻视怠慢王妃的人,此时全部被秋后算账了。
经过了这件事大家才知道,王妃在王爷心中的地位是无法撼动的,府内的人伺候的时候更加的尽心尽力了。
只是小七依旧不留宿崔彧,到了晚上,崔彧虽说留在朝暮苑用晚膳,但是到了时间小七就让他回去。
崔彧都是晚间趁她睡着了再回来,早上他早早的去早朝时,她还未醒。
只是一两日还没事,时间久了,崔彧正是盛年,这么个美人,还是心上人在怀里,他难免意动。
原想着这些日子她软和了许多,不再提起之前的事情了,甚至他处理政务时,她趴在他腿边看话本子,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或许,他可以试试
那是他不过刚刚褪去她轻薄的羽纱衣,她便醒来。
“王爷,你要做什么?”
崔彧被抓了个现行,纵然脸皮厚如他,也透出一丝微红。
他低头去吻她,小七却偏过头去,他的滣落在她耳侧。
他声音中含着压抑的微哑,“本王想你想的厉害。”
“王爷若是食言了,我明日就走。”
一句要走的话,崔彧升起的旖旎心思瞬间散了。
他有些颓然的从床榻上坐起,将她的衣衫穿好。
“是本王太心急了,你早些睡,本王去外院。”
小七没有留他,看着他出去后,翻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