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彧看着桌案上雕刻那些“麻将”的玉石材质很是眼熟,他腮线微动,垂着眼,狭长的眸子凝视着她。
“这东西哪儿来的?”
“就书房里面放着的一块白色的大石头,我看着能做两副麻将,就找人做了吖。”
她的小嘴巴粉嫩嫩微嘟,丝毫不知道说出口的话能把人气个半死。
“”崔彧看成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每个桌上一百多快,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将她拎了起来,转身出了亭子。
段成风看着那两幅叫“麻将”的东西,眼角直抽抽,又想给王妃点蜡了。
这是三年前王爷在西北打仗的时候,胡人投降时进献的和田玉里面极品的羊脂白玉。
而且,这样大块的,更是罕见。
最最重要的是——这块玉是当年王爷要送给
后来礼物没有送出去,就一直在书房放着,今天王妃不知死活的把这块玉弄成这么一小块一小块的,段成风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生怕场面太血腥。
要知道,“那个人”可是王爷心底不能触碰的朱砂痣。
跟她有关的东西,也都是禁忌。
小七被这么拎着,小脚扑腾着。
“王爷,我钱还没收呢,杠上开花翻倍!她们说了,输了就输一个羊脂白玉的簪子,应该挺值钱的,翻倍就是两支!”
不提羊脂白玉,崔彧心火还没那么大。
提起羊脂白玉,他分分钟想把这个小破孩儿丢湖里去。
还羊脂白玉的簪子?那块玉石做上一百支簪子都做的了!
平时在小七面前都是温润温和的,小七头一次见他这么威仪决断的模样,不免心里突突,偷瞄着他。
莫非他不喜赌博?
小七被他拎在手里,小手去抓他的衣袍,顺着衣袍往他身上爬,反过身抱着他的胳膊,仰头看着他,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心虚道:
“我错了,王爷不要生气好不好?”
那稚嫩的小奶音说着认错的话,水漾的大眼睛灿若星辰,在浓密弯曲的睫毛下,忽闪忽闪的看着他,带了一丝不安与讨好。
他仿佛看到了七七当年那恳求的眸子,连眼神都是一样的。
崔彧长心里的怒气瞬间消散,“罢了。”
他将她托抱在臂弯间,泓邃的眸子一改刚才的清冷,眉宇间无奈中带着一抹宠溺。
“本来就是送你的,你高兴就好。”
小七一听这话,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是送自己的,但是能清楚的感觉到他不生气了。
果然只要嘴够甜,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小七圈着他的脖子,笑容甜的仿佛三月春风里的牡丹。
“王爷,你真好。”
崔彧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如今他明白为何悬镜司副使的夫人给他生了个女儿后,暴戾的性格收敛了许多。
有些人天生就是磨人精的存在。
小七还在叭叭的跟他科普着打麻将有多么的益智益脑,而且减少后宅里面的勾心斗角。
四个女人凑一桌,就他后院里的这些夫人姬妾,凑上几桌整天有事做,谁还没事还关心崔彧晚上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