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半夏睡到太阳照进屋时才睁了眼,昨天在上官面前险些失礼,至今想起来还和做梦一样,
她懒懒的靠在床上,杨一清病了,这几日停在太原府休息,也没必要起早,自从到锦衣卫任职后,她许久没有像今天一样睡到日上三竿。
“老大,起来了吗?”何乔倚将门敲的震天响:“我给你买了包子,大肉馅的!”
江半夏头大道:“稍等。”
何乔倚的敲门声如催命,想多躺一会儿都不行,她只得飞快的将衣服套上而后开门让何乔倚进来。
“都日上三竿了,老大你还睡。”何乔倚精神气十足的好,一进来就将包子放到了桌上,他道:“大肉包子,皮薄肉厚,香死了。”
包子上的热气蒸腾而出,何乔倚的两个眼睛几乎黏在了上面。
江半夏倒了杯水,她道:“想吃就吃一个。”
“我刚吃过。”何乔倚忙摆手道:“老大您吃。”
江半夏拿起包子咬了一口,果真如何乔倚所说的皮薄肉厚,味道十分鲜美。
何乔倚边看着江半夏吃边将刚才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今天我上街听人说有户人家都收敛了尸体,棺材都抬到了城外,竟然中途又给抬回家了!”
江半夏慢条斯理的吃着手中包子,她又听何乔倚道:“还有,昨天夜里我和上官一齐抓cǎi_huā贼,当时情况那叫一个危急,要不是我在旁边拦着,贼人绝对就跑了!”
听完何乔倚吹的牛逼,江半夏是时候翻了一个白眼。
“后面我就将这个贼人移送官府,没想啊。”何乔倚喜气洋洋的笑道:“没想到捉住cǎi_huā大盗居然还有赏金!”
何乔倚从前襟掏出一张银票拍到桌子上道:“一百两!整整一百两啊!”
“回去再找人借一点,兴许能在城东买上一间屋子。”何乔倚将那张一百两的银票凑到鼻下闻了又闻,他陶醉道:“钱的味道真好闻。”
江半夏终于搞明白何乔倚今天为什么要请她吃价格较贵的肉包子了,感情是发财了。
“所以你发了横财。”江半夏笑道:“今天就请我吃肉包子?”
“那是。”何乔倚脸上的笑容挡都挡不住,他道:“发了横财要散散财,我这不就散给老大您了嘛。”
紧接着何乔倚又絮絮叨叨道:“我都二十好几了,同龄相熟的几个玩伴,最小的儿子都会打酱油了,再不攒点钱,哪里会有婆娘愿意嫁给我。”
“回去我给你说一门亲事。”江半夏笑道:“不过你可不能挑。”
“真的吗!”何乔倚激动的快要从凳子上挑了起来:“老大,你说的是真的吗!”
江半夏点头,宫里每年都会放出些宫女,年龄都还挺大的,何乔倚要是不嫌弃,应该十个里面有九个都能成,再沾着曹醇的脸面,这事就好办了。
…
吃了何乔倚的大肉包子,江半夏也没有再躺回床上睡觉的闲心了,以前总是在家里阁楼上坐着,后来最远的地方也只去过京都附近。
出远门这是正儿八经的第一次,她挎了刀打算上街逛一逛。
那两个姓朱的上官,昨天晚上捉了贼人以后,就没见冒过面,房门也是紧闭着的,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已经出了门。
“还是上官有钱。”何乔倚站在客栈门前感叹道:“要是换我准住驿馆,不用花钱又住的舒服,自己住客栈一天得多少钱呐。”
“掉钱眼里了。”江半夏打趣道:“上官也没有花钱,这些回去以后都是要算在补贴费里的。”
“那也不能胡乱花钱吧。”何乔倚感叹完后快步跟上,他贼兮兮的问道:“听说东厂挺有钱的,咱爹有没有给老大您补贴点的。”
咱爹?
江半夏停下脚步,她将何乔倚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见人还是正常的,她道:“想认干爹?”
何乔倚疯狂点头。
“这事好办。”江半夏笑盈盈的将视线放在何乔倚的下\半身:“正巧净事房的小刀王师傅最近得了闲,等回去我就让他给你安排上。”
何乔倚只觉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突然一痛。
“别!”何乔倚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我老何家就我一个独苗苗啊!”
江半夏笑着出了客栈。
太原府的风貌与京都又不同,街上的妇女的穿着更加艳丽,就连伺候的丫鬟头上戴的都是珍珠头面,更别说衣服,布料竟也十分考究,豪奢异常。
“太原府的人有钱呐。”何乔倚发出了感叹。
“这里的人大多数都从商,有钱是必然的。”江半夏又道:“整个大铭国的盐商几乎都是出自这里。”
两个人一路走走看看,最后停在了一家茶馆前,里面说书人今天也不说书了,反而打着折扇讲起最近太原府发生的cǎi_huā大案。
“料那cǎi_huā贼花容月貌,一抬眼便勾的人神魂颠倒”
小二放了茶盏殷勤的问道:“两位吃点什么。”
“上盘茴豆,再给我们添壶花茶。”江半夏往桌子上放了九枚铜钱。
收了钱,小二立马喜笑颜开的哎了一声。
台上说书先生将cǎi_huā贼cǎi_huā的事迹说得跌宕起伏,底下听着的男人们纷纷露出一副神往的表情。
看的何乔倚浑身恶寒不止。
“这群人是认真的吗?”何乔倚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他嫌弃道:“都不知道cǎi_huā贼是个男人吗?”
知道了当然不会这样。
说书先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