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平夷被打的着实惨,长条条一瘦人过了一晚上竟像发面一样肿起来。
早上殷府的仆从发现殷平夷全身被扒干净倒吊在房梁上,果背上画着副诡异的江山落日图。
“咦?”靠前的仆从表情疑惑:“小少爷脸上是什么?”
殷平夷的状态太过诡异,殷府的仆从不敢靠近,但又特别好奇,于是张着脑袋往过探看,越看越惊奇:“嚯,这是这是个大王八!”
“小少爷恐怕是得罪了不干净的东西。”旁的仆从十分害怕,声音颤巍巍的。
仆从们纷纷猜测:“什么玩意喜欢在人脸上画王八?”
“听值夜的婢女说,小少爷昨晚遇到了狐妖!”
“吓!狐妖!”仆从们表情变得十分精彩,狐妖、书生公子故事不都是话本子里写得嘛,殷少爷竟也遇到了。
“听说昨晚一共有三个狐妖!”小厮绘声绘色的讲。
“三个!嚯!一晚上三个,殷少爷能行吗?”众人纷纷视线下移,瞄向殷平夷的档\部。
难道昨晚殷小少爷表现的不好,惹得狐妖不快,所以被吊起来打?
“不对,小少爷背上的图有点奇怪,有点有点”有人惊讶出声:“有点推背图的意思!”
“让开,让开!”殷府的大管家带着家丁挤开人群,打眼一看殷老太爷的宝贝孙子殷平夷还挂在梁上!
怒气冲上脑门:“都是死人!混账东西没良心的小兔崽子!平日老太爷是怎么待你们!小少爷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要你们好看!”
大管家怒瞪双目死死的扫过众人:“还不快将人放下来!”
这些仆从绝大部分都是卖身到殷府,身不由己,见大管家发怒,他们即使心里再怕,也得忍着去将人放下来。
“什么玩意。”大管家呸了一声。
殷平夷被扒光了倒吊一夜,好在是夏天晚上不冷,人被放下来的时候还能哼唧两声。
“小少爷?小少爷?”大管家掐着殷平夷的人中,一边掐一边蘸水拍殷平夷的脸:“小少爷,醒一醒!”
过了良久殷平夷才喘了气,他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瞧见大管家就和看到亲娘一样,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淌。
昨晚的羞辱历历在目,殷平夷恨不得将那三个臭表子吊起来打!
“小少爷,感觉怎么样?”大管家拉着殷平夷的手关切道:“是谁害的你!”
殷平夷支支吾吾了半天硬是没说出来,半夜招妓的事情要是被他爷爷知道,后果比他吊一晚上还要严重。
想起爷爷的鞭子,殷平夷浑身一哆嗦,左思右想他支吾道:“昨晚我没看清楚谁,当时一阵风吹进来就就晕了。”
“一阵风吹过?就晕了?”大管家满脸不可置信,这也太不合常理了,难道真的是鬼神之力?
原本殷平夷半夜遇狐妖的事情只是传闻,如今被他自己这么一说反倒更像是真事。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只用了一早上殷平夷夜遇狐妖的事情传遍京都,传的更奇的是他背上那副‘江山落日图’。
“我看不是狐妖而是狐仙。”年龄大历事多的老者唏嘘道:“这是狐仙给大铭的警示。”
“什么警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好事者凑上前问:“您老就说与我们听听。”
周围的人纷纷围上前:“就是的,您老就说与我们听听。”
“这话老朽说不得,你们也甭问。”老者讳莫如深的神情反而让这些人抓心挠肺的想要知道答案。
“老爷子,您这可就不地道了,话说一半不吐出来,磨得我们心里难受。”有好事者嚷嚷道:“都是市井小民,私底下说一说又何妨,官老爷才不屑听咱们瞎侃。”
“就是的,老爷子您就讲讲。”
起哄的人越来越多,老者眼看兜不住了,于是长叹一口气:“老朽拙见,大家随意听听就罢了。”
见老爷子松口了,众人喜笑颜开。
老者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我大铭太祖建立之初信仰明教,燃烧了自己照亮别人呐,太祖就是太阳,可当今”老者以手指天,众人随他的手望向正午灼烧的太阳:“不像太祖。”
若是说太祖是灼热的太阳,庆文帝就是落日,落日黄昏逢魔十分,妖魔鬼怪全跑出来,朝中内外妖人当道。
大铭恐亡矣!
老者的话只吐露一半,但其中意味却深远悠长。
“噗。”正在喝豆汁的陆荇一个没忍住直接喷了出来:“这人太会瞎说了吧?”
陆荇撞了撞江半夏:“表哥,您怎么说?”
埋头啃大饼的江半夏显然没听到陆荇在说什么,满脸懵。
陆荇额头青筋暴跳,什么事,他耐住性子又问:“表哥,你昨晚画的那副什么‘江山落日图’是什么意思?”
“你问这个干什么?”江半夏满脸疑惑。
“您没听呐?”陆荇指着外面围在一起聊八卦的平头百姓:“说您那幅江山落日图是隐喻大铭的国运。”
江半夏觉得有些好笑。
“你笑什么,怪渗人的。”陆荇搓了搓肩膀。
“那幅图是我瞎画的。”江半夏拄着筷子道:“没想那么多。”
当时她只是想整一整殷平夷,搞出点狐妖夜会的传闻,营造出殷平夷被狐妖缠住的假像,这样陆家再一闹,以殷府好面子的程度,婚事绝对会吹。
陆荇:“”
随便画的?这就他娘的离奇了。
殷知曾年龄大,不太管府里的事情,平日为人和蔼,很少训斥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