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刘丰看着外头击鼓鸣冤的南姬和那个……咳咳,衣衫不整的大乾二皇子,心里头一时之间五味杂陈,愁了头发都掉了好几根。
他如今能够爬到大理寺卿这个位置上,就是因为他这个人远比那个大理寺少卿要来的更加圆滑通透。要不然地话。就凭他们两个人办事的能力,他刘丰怎么也爬不到今天的这个位置上。
可是现在问题来了,现在在外头击鼓鸣冤的是当今权倾朝野的左相的闺女,而她状告的人又是那个大乾的二皇子……
眼下外头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他作为大理寺卿没有办法不去管这件事。
可是,就算他管了,这件事情又该怎么判呢?
他大概猜到这件事情应该就是像南姬方才击鼓鸣冤所讲的内容一样,要不然的话就凭他一个女子,再怎么着也不会抛弃自己的名声,做出击鼓鸣冤的这种事情。
可是就算他已经差不多猜到了真相,他又怎么能够判大乾二皇子的罪呢?
一来他又不是大晋的人,二来到时候如果因为他判重了或者怎么样,导致了两国争锋的话,那他刘丰岂不就成了千古罪人?
刘丰胆子小,他才不想以后遗臭万年。
为此,他只能够十分卑微的赶紧去叫来大理寺少卿一同商讨。
“卢兄,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卢震面对件事情也有些头疼:“先把那两个人带进来吧,要是一直让他们两人在外头待着,影响更恶劣。等我我们派个人去问问皇上那头是怎么想的吧,毕竟这件事情牵扯到的可是我们大晋和大乾。”
刘丰听了他的一番话之后,连连点头,一边赶紧着急忙慌地派人去皇宫里报信,一边赶紧将南姬和大乾二皇子给带了进来。
皇宫里,皇上正和李烜衡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下着棋。
最近这段时间里,皇上颇有些惊奇的发现他当初选的太子李烜衡近日以来,好像比平时用功了许多。许多他随手派给他的一些小差事,这太子都做得井井有条。
看着眼前气质越来越沉稳温润的李烜衡,皇上的心里头不免生出一些感叹。
真是没有想到,原来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太子已经自己一个人慢慢地开始长大了。
不过和太子的成长成对比的是越来越争锋相对的三皇子和五皇子,还有那个原来一直野心勃勃的七皇子。
皇上不是个傻子,他其实一直都清清楚楚自己的那几个儿子在近年以来到底争成了什么样子。
不过他一直想着有斗争才有磨砺,于是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那些孩子们自己斗。可是现在看来,那些孩子除了互相斗来斗去以外,到时没有真正做过什么政事。
李烜衡的改变和其他皇子的不成器让皇上一时之间熄灭了废太子的心思。
他今日特地让李烜衡陪自己来下棋,其实也就是向他表示,他这个做爹的其实心里面还是在乎他的。
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上,皇上的脸上总算露出了点笑意。
“烜衡,看来这把是我赢了。”
李烜衡态度恭顺,眉眼含笑:“不愧是父皇,果真厉害。儿臣甘拜下风。”
皇上心中熨帖,笑着还想再说些什么,就看到他身边的一个贴身大太监神色略有些慌张地来到了他的面前。
“皇上。”
皇上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什么话赶紧说。”
那大太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
“皇上!左相之女南姬在大理寺外击鼓鸣冤……状,状告大乾二皇子……坏了她的清白……”
皇上眉心一跳:“此事当真?”
“小的不敢欺骗皇上!”
一时之间,皇上陷入了沉默。李烜衡在这个时候也很识时务的闭上嘴巴,没有讲话。
忽然之间,皇上抬头看了李烜衡一眼。
“太子,你是怎么看这件事情的?”
突然被皇上提到的李烜衡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不过短短一瞬,他便冷静了下来。
“启禀父皇,儿臣觉得应该彻查此事。”
“哦?说来听听,你为什么这么想的?”
李烜衡咽了咽口水,脑海里面回想起楚时溪之前和他说过的一番话。
“依儿臣所见,左相乃朝中老臣,其女南姬如果真的蒙受冤屈,而未得到彻申冤,则会让左相以及朝中其他官吏感觉心寒。此乃一大隐患。”
“再者,现今大晋国泰民安,大乾却是朝政动荡不安。我们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扣押大乾二皇子,从而让大乾局势更加混乱。
到时候只要皇上您想,您就可以从中分一杯羹。再不济我们也可以从大乾二皇子的那些拥护者上讨些好处回来。”
李烜衡微微一笑,话越说越流利。
“父皇,您不是一直想要大乾的那些战马吗?现在只要我们把握好机会,您想要多少战马还不都是您说了算的吗?”
听完了李烜衡这一番有理有据的话后,皇上不由深深地看了这个一直不受自己重视的太子一眼。
不可否认,李烜衡刚刚的一番话,完完全全说到了他自己的心坎上。
就像李烜衡说的那样子,只要他们借着这个机会将大乾二皇子扣留在他们大晋,这里想必大乾那里二皇子一派的人一定会想尽办法和他们谈条件把这大乾二皇子给换回去的。
到时候他们能够得到的可不仅仅是大乾二皇子之前嘴上提的那三四百匹战马,一个大乾二皇子,好说歹说,至少得值一千匹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