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知道这是昆仑山的少主的,平时出手也大方,又想着怎么他也是修仙大派出来的,也不能就这么撒手离开,于是便苦着脸上前道:“时少主,您看这……您们这打一架,我这客人都被吓跑了,连银钱都没付,我今儿损失可大了!”
时朗见对方是想问自己要赔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按他的想法,自己为她酒楼出头,她不说给点辛苦费,怎么也得感谢自己几句吧,没想到对方竟然还要管自己要赔偿!他觉得自己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他深深的恶意!
时朗不服气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找他要?!”
老板娘面露尴尬,她倒是想,关键看对方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她也不敢硬拦啊!
这两人都是她的老主顾,也都是大方的人,但是在她的印象里时朗要好说话一些。
其实说白了,在这个生意人的眼里,时朗不过是好欺负罢了,而且她也笃定这个出自纪律严明的修仙大派的少主是不会任由哪怕一点抹黑他门派的事情发生的,哪怕是一句话!
时朗自然也是回过这个味儿了,但是如老板娘所想,他也只能吃了这个闷头亏。脸色臭臭地问了一句:“多少钱?!”
“五百两!”老板娘讨好的比了个五。
时朗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声音极大地喝问一声:“什么???五百两!你怎么不去抢啊?!”
老板娘尴尬一笑,“我真不是讹您,大厅里的都还算小头,光那钱公子就花了近三百两!”
时朗惊讶地看着她道:“那你还看着他逃跑?!”
老板娘只能尴尬默不作声,但是那架势就是不赔钱别想走人就是!她倒不怕他们会来报复,毕竟修仙之人最重名声了!更不能随意对老百姓出手,这就让她有些有恃无恐了。
时朗明显不愿意吃这个闷头亏,直接摆手道:“不行!你找他要钱去,这件事本来就是他挑起来的,你们不感激我就罢,还要我赔偿,而且一大半还是为他买单,不行,我才不吃这个亏!”
说着他抬脚就要走,老板娘却一下子抱住他的大腿哭天喊地道:“不行,你不能走,你打坏了我店里那么多东西,还吓走了我的客人,你必须赔钱!赔钱!!!”
时朗急了,使劲想把自己的腿从她的胳膊里挣脱出来,道:“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呢?明明是他的错,你不找他,找我干什么?!”
“就是你的错!钱公子不过就是发句牢骚,你非得多嘴挑事,若不是你,他能发脾气砸我的店吗?你赔我钱!”
时朗被她气得一个仰倒,“你实在是……实在是忘恩负义!你给我放开!”说着他便使劲迈着腿,不顾腿上的巨型挂件,想往外走。
老板娘见他是真不想负责,直接刺啦一嗓子大吼:“快来人啊!堂堂修仙大派欺负咱普通老百姓啦!没天理啊!”说着,她放开了抱着时朗的手,开始哭天抹泪。
酒楼的下人全都一窝蜂跑出来一个个眼神各异地看着时朗,那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衣冠qín_shòu。
时朗哪里被这么对待过,一时眼眶都给气红了,他一时的打抱不平竟给自己惹出这么一摊糟心事。
然而那老板娘还在哭,照着她这么哭喊下去,迟早得引来更多人,出于无奈,他只好低头。
“好了,你别哭了,我赔还不行么?只是我身上暂时没有这么多银子,要不你我给你打个欠条吧!”
那知本来听了他前面的话停止哭声的老板娘听到他说打欠条后又大着嗓子哭嚎了起来,愈发伤心。
……
时朗一张脸黑如锅底,不耐烦道:“那你想怎么样?总不能绑了我让我爹来赎吧!”
老板娘停止了哭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那目光如同看着叫卖的猪肉,看得时朗恶寒不已。
他今天算是栽在这里了,早知道他就应该听青姿的话,否则也不会有这么件恶心糟心事了!
“那您现在身上有多少银子?”老板娘突然问出声。
昨天给了青姿一百两,如今他自己剩的也不过二百两,哪里够付账的,难不成真的要等他老爹来赎他?
“我浑身上下就二百两,多的一个子儿都没有!”时朗语气很冲,被人碰瓷,任是谁都无法不生气。
没想到老板娘点头道:“加上你这身衣服倒是够了!”
“什么???你们连我的衣服都不放过?”时朗很惊讶,他还真没见过这么丧心病狂之人!
老板娘却一脸的理所当然,“对啊,钱货相抵嘛!”
时朗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方才压下自己想要揍人的**,直接麻利的将自己的衣衫尽数除去,裸着膀子快步离开。
原本他便喝了不少酒,之前被怒火压制住,这一出门,被冷风一吹,便开始头昏脑涨,醉意开始上头,竟忘了御剑回山上的事了。
一路上摇摇晃晃地在山路上走着,冬天天色本来就黑的较早,他竟一路抹黑往回走。
突然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响起,欢快中带着沉闷,似喜乐却又更似哀乐,听得人头痛不已。
本来心里就一肚子火气,听了这个声音,时朗更是不快,眼神带着恼怒往前看去,便见一行人穿着奇装异服,打扮的也很怪异。
他们脸上的妆容很奇怪,一个个看着笑嘻嘻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
时朗看着那是四人抬着一顶绿色的轿子,应该是花轿,因为轿子旁边还跟着一个同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