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市,市中心。一栋豪华富贵的中式庄园前。
“大叔你好,请问这是傅家吗?傅司言家?”一个俏生生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口前,隔着铁门,礼貌地问着保安。
保安睨了她一眼,只见眼前女子长了一张清妍娇憨的脸庞,身穿一身略显陈旧的白色纯棉长裙,乌黑秀亮的头发用一只木簪轻轻别起,一双手工刺绣布鞋,更奇怪的是,她背后竟然还背着一把剑!
虽然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但却跟这繁华的市中心格格不入。
白如笙见那保安大叔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目光盯着自己,顿觉有些羞囧。
今天,是她十八年来第一次下山。当然,山上水电齐全,电视网络一样不缺,她自然知道外面的世界跟山里不一样,但是她想不到自己一路走来,竟然会引起那么多异样的注视。
她虽然不甚计较,却到底有些忸怩。
哎,如果不是那送快递的死活不肯爬梨山上的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送货上门,她早就已经买好外面的衣服了。
白如笙心里头一边暗暗吐槽那梨山上的快递员,一边挤出了一丝明媚的笑意,重复道:“大叔,麻烦你通报一声,我是傅司言的未婚妻,来寻他履行婚约的,这是我们的订婚信物。”
她说着,将脖子上挂着的半枚碧玉麒麟扯出来,晃荡了一下。
那保安大叔见着那玉佩,顿时眼睛都直了。这玉佩跟二少爷脖子上头挂着的那枚,可不是一模一样的吗?只是二少爷什么时候订了婚,还有了未婚妻?
“请你稍等,我马上通报。”保安大叔急忙提起脚步跑进了花园里头。
百无聊赖的白如笙盯着他的背影,啧啧摇头道:“底气不足,中气虚弱,动作迟缓又略显笨重,肯定没有好好训练。”
十分钟后,白如笙被请进了这座享有临市第一园美誉的傅家中。
一路走来,亭台楼阁,花园小径,各种名贵花草,珍稀摆设,不计其数。然而,白如笙却是目不斜视,径直跟着保安直到了大厅。
厅中,一个年轻男子背对着白如笙而立,双腿笔直,高大挺拔。
白如笙顿在了距离他三步处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好,请问你——”话音未落,那男子便已经转过身来。
他竟然长着一张毁了容的脸!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疤狰狞而恐怖!
白如笙惊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却并没有被吓倒。
缓过来后,她神色如常道:“请问,你是傅司言吗?”
对面的男子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抬起一双深沉冷然的双眸,沉声道:“你不怕我吗?”
寻常姑娘,见到他这个模样,早就吓得尖叫了。二弟就是打着这个主意,想让自己吓她一吓,她自然就提出退婚了。
然而,白如笙却出乎意料。
“我怕你做什么?我这次来,是要履行我们的婚约的。我师傅已经仙逝了,他说十五年前,在临市傅家替我定下了一门亲事,用这碧玉麒麟玉佩为证,便可成婚。”白如笙一脸正经地将玉佩从怀中扯了出来。
当然,师傅还说了,因为傅家在临市是数一数二的人家,顶着傅少奶奶这个名头,她要做的事情就好做多了。
而她要做的事情,是奉了师傅的遗命,要将叛出师门的大师兄偷走的内功心法取回来。
但是经过打听,她的大师兄在临市开起了一间名为逐梦学院的武校,颇有名气,权财并重,她想要接近他,并不是那么容易。所以这个婚约,她一定是要成的。
对面的男子见她说得信誓旦旦,煞有介事,又听得她师傅已经仙逝,脸上顿时浮起了一丝不忍来,低声道:“对不起,我其实不是——”
话音未落,跟前巨大的玻璃窗前,厚重的窗帘之下,忽然传来了一道轻不可闻的喘息声。
这窗帘下居然躲着人?不会是贼吧?
白如笙眉心一动,忽然伸脚踢起了一张板凳,用凌厉的力度朝着那呼吸处踹了过去。
伴随着咔嚓一声,一道惊天动地的哀嚎同时响起:“大哥,救命,我的腰断了!”
大哥?白如笙疑惑地扫了一眼眼前的男子,随即将目光落在窗帘处,果然,那里挣扎着爬出了一个——
一个面容隽秀清贵,眉目如画的美少年。
最重要的是,他脖子上挂着一枚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碧玉麒麟玉佩。
“你才是傅司言?”白如笙顿时了悟,愤然地质问道。
地上的傅司言痛得脸色扭曲,指着白如笙道:“现在知道我是傅司言了?你是想谋杀亲夫吧?该死的女人,居然下这么重的手!”
白如笙更来气了,声音清冷道:“谋杀亲夫不敢当,你不是不想应这门婚事吗?如果是信守承诺之人,为何让你大哥来吓唬我?”
要不是师傅临终前下了死命令,她恨不得转身就走。
“大哥,你看看,你看看这个女人,她把我打成这样,居然连句道歉都没有,你说这样的女人能娶吗?我早说了这什么娃娃亲都是不靠谱的!”傅司言捂住自己受伤的腰椎,痛心疾首地爬起来。
傅司行看着拔剑弩张的两人,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只好低声劝和道:“司言,白小姐,这婚姻大事,不容儿戏,不如等我爸回来再行定夺吧?”
“不,不等他!这婚必须退!退定了!我才不要娶一个母老虎!”傅司言咬牙切齿地地瞪着白如笙,不容商量道。
白如笙轻轻挑起眉,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