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便是长乐公主此时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背着人狠狠的瞪了谭经论一眼。
谭经论不由得瑟缩一下,对于吴王他还不怎么害怕,但是挺害怕这个表姐的。
吴王其实心里并不是很担心,毕竟谭经论对他而言就是一个负担,一个时常给他找麻烦的人,他得不停得给他收拾烂摊子。
他母妃对这个侄子很是疼爱,知道他做事胡闹也还纵容,他劝过几次,但是都没多大的作用,谭经论在他母妃跟前一装可怜,他母妃就心软了。
今日在众人面前,他不能不维护他,毕竟他是谭家人。
但是心里巴不得他能吃个教训才好。
李开博跟陈恪走在后面,他低声说道:“今天可真够热闹的。”
陈恪面上还带着怒气,毕竟瑾王妃跟他们家有些姻亲关系,尤其是当初因为傅侧妃的关系他曾对瑾王妃有过偏见,后来知道傅侧妃为了嫁给吴王做的事情之后,他就醒悟了。
而且妹妹陈妍嫁给清阳王之后,他也知道瑾王是看在瑾王妃的面上才多番提拔清阳王,如今清阳王在皇室有些颜面,妹妹的日子自然就好过,就连郭贤妃那边忌惮瑾王对妹妹也没那么挑剔跟为难了。
甚至于郭家那边也因为瑾王妃的缘故,不敢再轻易在清阳王府指手画脚。
如今他们安定侯府在上京做事越来越顺利,难道是看了清阳王这闲散王爷的面子吗?
并不是。
陈恪以前只觉得有些事情并不重要,少年人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的魑魅魍魉,但是一旦成年之后,踏入另一个世界,才会后悔年少时荒废的时光。
如今跟着父亲在外行走,见过更多的人与事,经受过更多的为难与不屑,他才知道自己的家族并不是他想的那么风光,祖上受过的磨难他才知道是何种滋味,才能明白祖父与父亲的不易。
所以现在再看着因为瑾王妃与妹妹的缘故,家里的情形比原来好了很多,他才真切的感受到权势的重要。
就算是瑾王妃从来不提对安定侯府的便利,但是他们家不能不记这份情。
现在瑾王妃遇到事情,他怎么能袖手旁观,那还是个人吗?
此时听着李开博的话,他心中也是心思百转。
最近李家得罪皇后娘娘的事情虽然并未宣扬开来,但是消息灵通的人家早已经得了消息,他们家自然也知道了。
陈家是站在九皇子这条船上的,所以对于李家的行径心中鄙夷,不过李开博为人倒不错,陈恪与他也有几分交情,此时就说道:“怎么,你就想看个热闹?”
李开博被怼了一嘴,看了陈恪一眼,“难不成我方才没说话当哑巴了?”
陈恪轻笑一声,“你要是再糊涂,那可就当我没说话。”
李开博苦笑一声,看着陈恪,“你我也算是朋友,你明知道有些事情我们做小辈的可没说话的余地。”
陈恪看这李开博,“我什么都没说。”
李开博真是没脾气了,因为姑姑最近李家真是……
哎,他能说什么?
“我今天可是站在瑾王妃这边的,你可看到了。”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得让该看到的人看到。”
李开博又想叹气了,要是皇后娘娘能看到那才是惊悚了。
他也想让皇后娘娘看到,可这不是做梦吗?
但愿他今日的所作所为能传到娘娘耳中一星半点他就知足了。
抵达行宫,众人在殿外等候,吴王跟楚王先去求见陛下。
几位驸马跟王爷心里直叹气,这叫什么事人,真是天降横祸跟着倒霉。
永泰公主跟驸马本来是不知道此事,但是听说后也赶紧赶了过来,瞧着一群人站在殿前,他们夫妻悄悄地走过来。
晋安公主看到他们笑着说道:“三妹跟三妹夫怎么也来了?”
永泰公主跟夫婿跟大家打过招呼,这才说道:“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便罢了,既然知道自然要过来。”
孔弘义摸摸鼻子,他就是来凑数的,很自觉地跟大姐夫站到一块去。
长乐公主看了永泰公主一眼,心里嗤笑一声,怕是来看热闹吧。
就在这个时候,众人就听到殿中传来皇上的怒声,“我看你是糊涂了,别人不清楚难道你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你的婚事怎么来了,我瞧你是给忘了!”
一群人听到这话,哪里还敢说话,站在殿外心中猜疑不知道皇上这话是骂的瑾王还是吴王。
瑾王的婚事是自己求来的,大家都知道,毕竟这位跪了三天御书房的事情,人尽皆知。
吴王的婚事也不怎么荣光,当初傅侧妃跟吴王妃的事情虽然极力把消息压下去,但是到底是传出去了几分。
也就是谭经论这个没脑子的做这样的事情,换做别人这样的事情一个字都不会提的。
“父皇,表弟只是无心的,他的性子就是这样憨直,随口一说并无恶意……”
“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砸到了地上,将吴王的话给砸了回去。
长乐公主的脸色可不好看,双拳隐在袖中捏的紧紧的,她侧头看着晋安公主,“大姐姐,父皇这么生气,你陪我进去劝劝父皇可好?可别把父皇气出什么来,这就是我们不孝了。”
徐子韶的眉头紧皱,长乐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若是皇上有个什么,难道就是瑾王跟瑾王妃的错?
可真够巧言令色的。
唐越泽的脸色也不好,抬脚就想要进殿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