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灵芝看着还没苏醒的鸣翠,她跟鸣翠打小一起长大的,当然是先救人,“多谢表哥。”
肖翼抬头望竞春楼二楼看了一眼,“肖雎,帮个忙。”
没错,方才出声的就是肖雎。
此时他探出头来,笑嘻嘻的说道:“行,没问题,回头你得请我酒。”
肖翼又看他一眼,“敬酒还是罚酒?”
肖雎:……
老虎屁股果然摸不得!
肖雎带着人下来,招来一辆马车,把人抬上去,肖翼借了他一匹马,这才带着人往瑾王府去。
肖雎看着肖翼的背影“啧”了一声,这小子谁的事儿都不放心上,就只有瑾王妃的事儿特别上心。
这位贺姑娘他听都没听说过,不过既然是外家是平宁伯府,那应该就是瑾王妃姐妹的孩子。
看看,只要跟瑾王妃有关系的事儿,肖翼比谁都勤快。
贺灵芝坐在马车里,也顾不上外头的表哥,只看着鸣翠就想落泪,都是为了护着她,她也没想到上京的人这么凶,出手就要人命的。
肖翼这边先让人回王府送了消息,等他们的马车到的时候,傅元令已经让梨花在门前等着了,去岁的时候仲春几个也都嫁了人,没往外嫁,都是找的王府跟傅家的管事,嫁了人回头还在府里当差。
尤嬷嬷窦妈妈几个已经荣养,再加上舒和给娘娘守完三年陵也回来了,就在王府西北角给布置了小院子,还派了几个小丫头伺候着,闲了就帮着王妃指点一下府里的差事,教一教小丫头规矩,日子过得轻松又自在。
梨花几个现在是大丫头了,跟着王妃出入两年,身上也多了几分大丫头的气势,人前一站也很唬人。
等到马车停下来,梨花就带着几个婆子快步上前,伸手掀起车帘子,笑着说道:“表姑娘安,奴婢梨花,奉王妃之命来接您进府。”
贺灵芝到底只是个知府家的小姐,哪里见过这样的大阵仗,一时就有些紧张起来,不过好歹还是先说道:“有劳,我这丫头受了伤……”
梨花笑着说道:“表姑娘放心,大少爷早就往府里送了信,郎中已经在候着了,交给奴婢就成。”
贺灵芝松了口气,扶着梨花的手下了车,就看到她身后的几个婆子上前将鸣翠小心翼翼的抬下车,放在铺了褥子的门板上抬进了府。
一直没说话的肖翼,往这边看了一眼自己先进去了。
贺灵芝跟着梨花往里走,听着她说话,一时也没注意到荣王不见了,就听梨花说道:“王妃知道表姑娘的遭遇十分的生气,表姑娘放心,王妃一定会为您讨个公道的。知道您来了上京,王妃可高兴了。”
贺灵芝这是第一次到上京,她知道母亲出身平宁伯府,只是他们家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些,知道母亲跟伯府并不十分亲近。
但是,母亲跟姨母瑾王妃的关系很好,常听母亲提起这个姐姐,她心中向往已久,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见。
她如此狼狈,就觉得分外的丢人,很有些忐忑不安。
但是现在听到梨花这话,莫名的就有些镇定下来。
瑾王府很大,比她去过的任何一个宅子都要大,从大门一路走进来,足足走了小一刻钟才到了垂花门,进了垂花门,就见眼前的景色一亮,鹅颈小路在花圃中蔓延,满庭翠意欣欣向荣,空气中扑面而来的花香气中夹着清脆的气息,令人心神一震。
踏上游廊,顺着游廊穿过一道道门,最后才进了正院。
屋脊宽阔,飞檐斗拱,廊檐下一群小丫头正在忙活着,见到梨花进来个个起身问好,还有些好奇的打量跟在梨花身后的人,只是王府规矩重,她们只看一眼就立刻挪开眼睛,心里想着好个标志的姑娘,不知道是哪一家的。
贺灵芝又有些紧张起来,掌心微微出了汗,跟着梨花踏上台阶,就看到一名翠黄色衫子的小丫头麻利的打起帘子请她们进去。
等她踏进门,门后的珠帘落下来,室内好像一下子安静下来。
绕过落地四扇一年景的红木底座大屏风便进了内室,贺灵芝一脚踏进去,就看到上首坐着个容颜十分精致的美貌夫人,胭脂红遍地洒金襦裙,外罩一件月白色镶边半臂,乌黑的发髻插着一对人物山水玉簪,不怒自威,分外摄人。
贺灵芝听着梨花上前行礼回话,“王妃,贺家表姑娘到了。”
她便知道,这一位是她的姨母没错了。
贺灵芝想起平日自己学的礼仪,盈盈上前,双手交握在身侧屈膝见礼,“灵芝见过姨母,给姨母问安。”
傅元令看着眼前的贺灵芝,这孩子长得真是水灵啊,一双眼睛倒是肖母,她笑着说道:“好孩子,快起来吧,坐着说话。”
梨花忙请表姑娘在玫瑰椅上坐了,又去吩咐小丫上茶,自己则立在王妃身后。
贺灵芝道了谢这才落座,十分的拘谨,捏着帕子的手发紧。
傅元令打量一眼,笑道:“你母亲上回写信来说是京察在即,你们一家会随你父亲回京京察顺便省亲,只是没想到来的这样早,一别多年,你母亲可还好?”
听着王妃亲近柔和的语气,跟方才严肃端庄的外表截然不同,贺灵芝慢慢松缓下来,说起家里的事情倒是不紧张了,“回姨母的话,家母一切都好,常在家提及姨母甚为想念。我们昨日才到上京,母亲原打算明日过府探望姨母,是小女图热闹想要出来走走,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情,这次多亏表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