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巧灵瘦得皮包骨般蜷在内殿空寂的榻上。只覆了一层薄衾。
羽西雅走近,她似乎疲惫的睁开眼睛,往日的神彩早已不见,大眼睛显得更加空洞寂寥。
不是昔日欲和她争锋若即若离的女子,不似昔日对她貌合神离掩不住妒意的女子。不是昔日风华才气盖过众多妃嫔的女子。
“巧姐姐,可有用过早膳?”
羽西雅坐在榻前的椅子上握住她柴棒一样瘦干冰凉的手。
奚巧灵看了一会认出是羽西雅。露出一丝勉强的笑。
“贵妃娘娘是来看巧灵的笑话吗?”
羽西雅心里一酸。
“不是。本宫想,你就是太过于要强太过于自命清高不凡,不接纳他人的感情才会说出如此刻薄自伤的言语。本宫从来没有笑话过巧姐姐。”
奚巧灵脸色一颤。没想到羽西雅会对自己说出如此掏心窝的话。
沉默一会儿
“也许,是吧。贵妃此来有何贵干?若是问巧灵好不好之类的,想必你也是见到了,好羽不好不过如此。”
羽西雅没再说话,收起她的手放进被子里。
“素琴,传本宫的话等下给奚夫人取来全套夫人品阶的生活用品,监督内侍局不许克扣。绿萍你去太医院请胡老御医为奚夫人看诊。”
起身,羽西雅走了几步顿足道
“身为女子本就不易,若是处处看男子脸色将自己的喜怒哀乐依附于他们,此生必是过得苦不堪言。巧姐姐有一身才气还怕没有更好的生活吗?”
奚巧灵愣愣的看着羽西雅消失处帘幕的晃荡,那几句话瞬间击中了她二十年来如蛛网一般的纠结。蒙上被子哽咽得不能自已。
三日后,羽西雅在后院练箭,绿萍从秋水阁回来
“娘娘,奚夫人的气色已经好多了。她让奴婢将一样宝贝交给娘娘,说是日后也许有用。”
“拿来我看。”
绿萍从袖口掏出一个盒子,弹簧盖打开里面是一张化了图的纸。
图上是两队古时的人马在交战,胜的一方车上高坐之人手里拿面菱形镜。
图纸的一角写了一个字:隔。
羽西雅看的有点莫名其妙。但是既然奚巧灵说的如此郑重。
“绿萍暂且收起来备用吧。”
就在绿萍将要接过图纸时,羽西雅的余光再次扫一眼图纸突然心神一开。
“等下。”
她展开图纸再次细看,那高举菱形镜子一伙的兵士衣裳都为铠甲,而另一队落败的队伍中有几个车载贵族模样的人身穿衣饰则饰有羽毛。
羽毛?
奚巧灵知道什么还是想说明什么?
“绿萍将此图纸仔细收好。莫让他人看见。”
“是。奴婢一定仔细藏好。”
“你先去收好,待会儿的路上寻我。”
“是。”
羽西雅收起飞镖。一路方向走,一队巡宫的侍卫从小路上经过。‘噗’一个纸团扔到羽西雅脚下。
奇怪。
这个纸团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她丝履鞋口上明显就是给她的。
弯腰拾起
“尘,思。”
尘?
羽西雅心口一阵兴奋。尘哥哥。必定是尘哥哥回来了。思?是何意?思念我?这种纸条上寸字寸金不应该是儿女情长的乱写。
思?林思思?
那日惊马见到的女子?席间吃酒聂远就给自己留了林思思家的地址。
羽西雅赶紧将纸条塞进嘴里嚼烂,仰头去看那队侍卫早就拐过了另一条路上。
一定是聂远。
喜色渗进眼角眉梢。
“娘娘,你走的好快啊。绿萍小跑着才追上娘娘。”
气喘吁吁从后面赶来的绿萍小跑着上气不接下气。
羽西雅顿住看她额角跑出来汗。掏出巾帕递给绿萍
“向后转,咱们去大王的沧浪阁瞧瞧去。”
“什么?吗?”
“那还是刚才,向后转。起步走。”
“好吧好吧。”
绿萍脚跟一拧耸耸肩膀从岔路走去。
山莽手头正看着暗卫汇报的宇文涵的去向。
西夏老王催催老矣迟迟不立王储。争位风波一日紧似一日。
宇文涵觊觎羽棱镜不会罢休的。山莽想。与其守株待兔不如主动做掉他。
突然书房门一开熟悉的馨香沁进。
“夫君——娘子我想死你了。啵啵啵——”
羽西雅进来就给山莽送来一阵mí_hún汤。
山莽将手中的密码信交给玄机处理,自己张开双臂迎着羽西雅扑进来。
“爱妃何事心情如此美丽?”
他伸指理顺她额上的浸了细汗的凌乱的刘海。
“娘子我刚才走在园子里看见*满园,忽的想起今日不正是民间的风筝节,娘子我想出宫玩,放放风筝踩踩青。夫君一直疼爱娘子,想必一定会同意这点小要求哒。”
羽西雅捋着山莽颌下ying侹挺的青须胡茬。讨好的眯起美眸笑米米的看。
“爱妃想放风筝?正好孤王也久未出宫散心,今日——孤王政事颇多。待明日,孤王和爱妃一起去京郊的猎场随意的休闲一天。”
和你一起去我还能找尘哥哥了吗!
羽西雅脑袋在山莽的怀里蹭着来蹭去,急速的转着,啥办法让贼王不去呢?
“和夫君一起去甚好啊。可是皇家猎场有什么意思,来来去去还不就是宫里这几个人。民间才有趣嘛,何况夫君你还能深入百姓生活体擦民情了解民心,你我牵手山间草地,我放风筝你牵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