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医生无情的打断了他的希冀，低下头去处理事情，“蛇毒血清已经打完了，病人需要再住院观察一晚确认体内没有残留毒素才可以出院，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您离开吧。”
褚林浑浑噩噩的出去，越想越觉得后背凉嗖嗖的凉意，突然躲到楼梯间掏出手机打出去了电话。
“喂，老公？”那边传来甜腻腻的嗓音。
“你弟弟在哪儿？”褚林压着怒火低吼，“你给我问问他，他那批肉蛇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肉还能是哪来的啊，从你们那渠道进的呗，”对面的女人浑不在意，还跟导购说了声，“这件衣服太大了，去给我拿个小号的……”
“买买买，你就知道买！你弟弟就知道啃老，就知道找我要钱，你知道他闯了多大祸吗？我餐厅马上就要开不下去了！”
“什么啊，”他老婆拧着眉头，“你别吓我啊，你可是小宝的姐夫，哪有这么说弟弟的，再说了，你不是认识好多人脉吗，去求一求就好了啊，他们说的话可比你弟弟管用多了。”
褚林气的浑身发抖，他咬着牙，“那些人是我能高攀的起的？这件事已经惊动食品药监局了，他们明天就去店里查！别以为我不知道，汪宝肯定在你娘家里藏着，我最后说一遍，你要是不让汪宝出来，咱们就离婚！”
这话顿时就激怒了汪晴，她尖着嗓子也不怕周围的人看过来，“离婚？褚林，你还想离婚？谁给你的胆子？啊？要不是我爸把你从孤儿院里捡回来，供你吃供你穿，你能有这地位？你现在有点本事就敢提离婚了……”
褚林眼眶猩红的摔了电话，不解气的又踹了旁边的栏杆一脚，整个楼梯间都是男人压抑的喘气声。
——
那头，挂了电话的汪晴踢了脚旁边跟着的汪宝，皱着眉头问，“你到底怎么惹他了？”
“我没惹他啊，”汪宝狗腿的给汪晴捶腿，“姐夫出了事可赖不着我，姐，你可得给我做主！”
“你跟我说实话，那蛇你是从正经渠道弄来的吗？”
汪宝眼神闪烁了下，“当然是啊，我这都有发票的！”
他小眼睛眯起来，殷切的道，“而且我觉得褚林这个凤凰男分明就是看上外面的小姑娘了，要不然怎么老找我麻烦？”
“他敢！”汪晴听了立马嗤笑一声，“他没那个胆子。”
“对对，姐姐威武，姐，我手头紧儿你给我点呗……”
“不是月前才给了你？又败光了？”
“哪有，我不是还给你买了个包吗？”
“你还好意思说，那包是假的！你从哪买的，你不会拿假的来糊弄我吧？”
“哪能啊，”汪宝继续哄她，“我这也是被骗了，那包都几十万呢！”
“算了算了，一百万够不够？”
“够够够！”
——
简夭夭吃撑了，倒仰在床上运动，霍舟珩从洗手间出来，就见她跟个翻不过身的乌龟一样，四爪朝天笨拙的翻身。
戚母早就已经离开了，霍舟珩也没了顾忌，上去把人胡乱的手脚摁下，用手给她揉肚子。
边揉边问，“好点了吗？”
简夭夭舒服的眯眼睛，笑嘻嘻摇头，说没有。
于是霍舟珩就更卖力的揉肚子，又问了好几遍，简夭夭就瞥他一眼，继续说没有。
霍舟珩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简夭夭就微微弓起身子，“你干嘛呀？继续揉啊。”
霍舟珩曲起手指在她肚皮上弹了下，“好圆的西瓜。”
“？”
“我来尝尝甜不甜。”
简夭夭：“？”
感到危机时为时已晚，简夭夭已经被人揉了个乱七八糟，衣服差点都给揉乱，西瓜皮上啃得都是印子，非得简夭夭这个小乌龟吭吭唧唧喊哥哥才被放过。
两人胡闹了一阵又开始默契的各忙各的，简夭夭这个准高三生就没怎么正经在学校里学过习，在网上听课起来格外驾轻就熟。
霍舟珩也是，会议一开谁都不爱，隔着屏幕，众人还能感到自家老板气场两米八。
好在这里是病房，空间够大，谁都不影响谁。
他们这边相安无事，褚林回家的时候却心累的不行。
他在外面跑了一天，回家的时候不仅连口热饭都没有，而且客厅乌央央一片人，全都是汪晴带回家的富太太们。
汪晴见他回家连个招呼都没打，叼着女士香烟摸牌，旁边的富太太问起来就说，“上进？就他？我命可不好，没跟叶太太一样嫁个好男人，他成天在外面跑，也不知道关心我，就只会给我钱。”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褚林扯了扯自己的领带，步伐沉重的上了楼。
家里的保姆见状，心疼的问他，“先生我给您煮个夜宵吧？”
褚林站在楼梯上，累的不想说话，他摆摆手，“不用了。”
他自嘲的回头看了眼底下的人，嘲讽的笑了。
这个家哪里还像个家？
颓然的坐在卧室里，褚林脱下外衣却摸到了口袋里的一张硬纸片，他奇怪的拿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花花绿绿的广告，眯着眼找了好一会儿才在角落里看到名字和电话号码。
“这是什么时候装进来的……”
想起那人在网上的影响力，褚林纠结了许久，还是把卡片收了起来。
“就等一天，要是他再不坦白，我就去找大师……”
褚林不知道，他这一犹豫，没了一条人命。
——
翌日，简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