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那样在情绪不受控制时说出的话语就一越是能体现一个人内心的真实的想法。那一日陈辰脱口而出的话语,虽然是没有恶意,但也着实让我们之间原本的那种无话不说的关系蒙上了一层阴影,仿若是又回到了三年前因为各种矛盾和误解而相互对立的那种不安的状态。那日从小洋楼走后,我便再没有踏进那里,好几次想打电话给陈辰,电话拿起来的时候却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而又放下了。我期待着电话响起的时候会显示的是陈辰的名字,可是我却一直的处在失望的状态之中。
婷婷的一个电话打破了我这几天来的忧郁和感伤。电话那头的她显得有些焦急。
“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的样子。”我接起电话的时候正侍弄着院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心境很平和所以说起话来也是那样的平静。
“那个老太太刚刚打电话给我了,说是要和我告别,她买了今天的火车票,今天就要回老家了。”
“哪个老太太?”我一时间不知道婷婷说的是谁,手上浇花的活计也没有因为依洁的话而停下来。
“就是我那天和你说可能是成庭亲妈的那个老太太,你不会是根本就没把我和你说的这件事情当回事情吧。
“她有没有说今天什么时候的火车,去哪的?”我噌的一下浑身打了一个机灵,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便翻涌到了脑袋里。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了我说话时脸上青筋鼓起的样子。花才浇水浇到一半便停了下来,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行,我一定要去拦下她,把所有事情弄明白。
“哎呀,你说你,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早就告诉你这件事情了你明明想知道真相却不早去找人家求证,现在可好,弄的自己这么被动了。这老太太说她买的晚上9点的火车回湖南岳阳老家。刚刚她是用的住的旅馆处的电话给我打的电话,她说她的电话在来这里的时候弄丢了。我刚刚按照电话打了过去。那边接电话的人说这老太太已经退房走了。我现在也没有办法联系到她了。现在离火车开车还有三个多小时,你现在去肯定还能赶得上,只是能不能找到她那就说不定了。”依洁叹气的说着。
“不管那么多了,总要找找看吧。还有一线希望也要试试,要不然等她离开了这里以后想要再找那就更难了。对了知道她叫什么吗?现在火车都是实名制了,知道叫什么就好找多了。”我边说着边迅速的上楼开始换起衣服来,一刻也不敢再做耽搁。
“我刚刚去我家楼下保安那里了解了一下她进我们这个小区的登记,她登记的名字是叫黄娴,今年58岁。老家就是岳阳的。”
“好了,知道了。我马上就去火车站。”
匆忙的挂了电话开上车便直奔火车站。一路上一直在祈祷着千万不要堵车。可在一些堵塞重灾区的路段还是走走停停,停停又走走的,本来一个小时的路程我是紧赶慢赶的开了一个半小时才到达火车站。我直奔着火车站的值班服务区,说明了我的来意。但在解释我为何非要找到脚黄娴的女人的时候,我说了谎,我告诉工作人员说她儿子出了意外住院了。看到我一副焦急的样子,工作人员很快便答应了我的请求。我坐在火车站的值班室里,看着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的过去,这心。也跟着扑通扑通剧烈的跳动着。
时间刚刚好是八点三十,在黄娴进到屋子里的时候,我撇了一眼墙上的表。她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她个子很高,皮肤是那种农民长期干农活才能晒出来的黝黑和粗糙。头发有些花白,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打理,只是用橡皮筋随意的扎着,前额还有些碎发散落在脸颊两边,穿着也很普通甚至是有些落魄的一个老年农村妇女的形象。
“请问,你们找我有事情吗?”她进了门便问到,说话的时候眼睛还不时的撇着她放在门外的那个被塞得满满的蛇皮口袋。我有些怀疑眼前的这个女人会是那个看上去永远是那么高贵,谈吐优雅的卢成庭的妈妈。但是当我将目光仔细的停留在她的那张布满了皱纹的脸孔时。我的这些疑惑便开始打消了。天底下,若非是母子,难道真的会有如此长像相似的面孔吗?
“哦。老太太,是这位女士要找你的。她说你儿子病了,正在医院呢。”我还愣在那里,值班室的一个年轻小伙子已经开了口。
“什么?我儿子?”他这一开口,这老太太也愣住了。
“哦,是这样的,您是黄娴阿姨吧?”我怕我的这个没有恶意的谎言被穿帮,所以赶忙的开口了。
“对啊,我是叫黄娴,你谁谁啊?我不认识你啊?我儿子。”
“您认识卢成庭吧?”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我给硬生生的截断了,我的这几个字一出口,她便默不作声了,只是用一种疑惑中带着些许怀疑的眼神望向我。她看向我的同时,眉头也蹙了蹙,脸上的那些如同沟壑般的深浅不一的皱纹更加的明显起来。
“我叫王雅妮,您应该听说过我吧?”我从她的反应里看出了她的紧张和不安。这让我更加的确定今天这一趟我没有白来。眼前的这个老人就是我要找的人。本来,我的第一反应是想和她解释说我是卢成庭的老婆的,可是转念一想,她这次来这里去找了依洁而并没有找我我贸然的这样称呼自己的话就有点太过于尴尬和说不清楚了吧。于是我干脆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既然她知道依洁的住址,知道卢成庭去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