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藏金的鸟笼里,匿藏的人皮地图中,其中一个主要标志,已经被找到了。
我们一开始都认为,那是一栋建筑,而闫冯伟说,那样的建筑是不可能存在的。
然而,方玲出事那天,跟着赶来的小沈三眼尖,竟意外的发现了线索。
所谓的建筑,竟是厨房的小灶。
外面下着毛毛雨,我、皮蛋和小沈三,各自拿着碗筷,在小灶前打边炉吃砂锅。
小沈三嘴里塞的鼓鼓囊囊的,含糊的问:这种小灶在南方是不是很常见如果是,那他以前怎么没见过
我摇头说:“普通人家只讲求实用,开小灶都是大户人家才有的。”
“方诚家以前是地主啊”
“不是,诚叔说过,这房子是土改的时候分的。再说了,这院子总共才三间房,哪家地主这么寒酸”
皮蛋说:“双山在很早以前就是坟山,而且早先这边就是乡下,哪有什么有钱人。”
我放下碗筷,上下打量着面前小灶,越发觉的奇怪。
所谓的小灶,其实是单独的一个炉灶,炉灶上方,砖砌的烟筒直通房顶。早先普通百姓家,谁会有多余的钱,弄这么一个多余而奢侈的炉灶
见小沈三又去砂锅里捞肉,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糟糕”
“怎么了”沈三和皮蛋同时问。
我顾不上回答他们,忙着端来一盆水,浇灭了炉火。
柴灰被激的飞扬起来,一盆砂锅立马不能吃了。
“你干嘛啊都已经开锅了,多浪费啊”小沈三不满道。
皮蛋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地图上显示这么一个小灶,不会是让咱们来吃砂锅的吧”
沈三一愣:“是啊我就是听二光头说了他的经历,心里憋闷,想要喝酒,把这茬给忘了。”
我左右看看,伸手到炉壁里摸了一把。
“你小心烫到”皮蛋提醒道。
我捻了捻手上的炉灰,说:“这小灶砌成后,应该没用过几次。”
皮蛋说:“这房子会不会是土改前不久才建的我看诚叔的样子,应该很节俭的,那时候应该有蜂窝煤了吧”
“烧蜂窝煤会比烧柴便宜吗”我下意识摇头,“不对不对不对,这完全说不过去。”
“你小子到底想到了什么”小沈三抓耳挠腮,“你想急死我老人家啊”
“南方天潮,如果小灶几十年都没用过,就算不会坍塌,也不会保持的这么完整。”
我指指一旁的一小堆柴草,“这些柴禾半干不湿,应该是才捡来没多久,也就是说,这小灶也就前不久才用过一两次”
“有吃的吗”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一扭脸,就见卢泽林满脸通红,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他其实并没有喝太多酒,因为师父的死,或许几天都没吃东西了,情绪激动,才醉了过去。这会儿醒来,闻到砂锅的香味,难免腹中饥饿。
我让皮蛋找了些吃的给他。
狼吞虎咽吃完,他总算恢复了点人气。
见我们围在小灶旁,他走过来看了看,忽然“咦”了一声,跟着看了看还没端下来的砂锅,愣愣的问:“你们不是在这儿涮火锅吧”
没等我们回答,他像是彻底清醒过来,大声道:“胡闹啊这炉灶是给死人用的”
我们三个都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我急着问。
他像我刚才一样,用力在炉膛里抹了一把,把手指凑到鼻端闻了闻,点头道:“没错了,这就是死人灶。”
嘴上这么说,眼珠子却是来回一转,突然转身跑了出去。
隔着门,就见他站在院子里,抬头往上看。
只过了没一会儿,他就又走了进来,脸上除了疑惑,竟还带着些许兴奋。
我见他神色异常,问他怎么了
他说的回答让所有人都大感意外。
“没想到这房子的主人,居然是半个同行啊。”
“同行”小沈三诧异的问我:“方诚也是盗墓的”
“扯淡那怎么可能”
卢泽林四下看了看,问:“这房子是谁的”
我说,是我一个长辈家的,但那长辈早先就是农民,后来自学成才做了兽医,跟盗墓一行没半点关系。
虽然是白天,卢泽林的眼中竟然发出幽幽的绿光。
我正迷惑不解,他忽然很郑重的对我和沈三说:
“师父临终前,让我来投靠你们二位,现如今,我就送你们一份见面礼。”
说着,让我们都让开,从炉膛里端出砂锅,再次填续柴草进去。
不过,我们先前点火是在三层炉灶的最下一层,他却直接将柴草塞进了最上面一层。
柴火点燃,他又往里蓄了大把柴草,忽然又端过水盆,把火给浇灭了。
这一来,烟尘比刚才浓烈十倍,屋里都没法待人了。
几个人跑到院子里,卢泽林揉了揉鼻子,指着厨房屋顶让我们看,有什么不一样。
抬头看时,除了屋顶上方来回飞舞,以及停落在屋顶上的数只飞鸟,也没什么特别。
小沈三看了一会儿,忽然说:“那烟筒是堵了吧”
听他说,我才觉出不对,小灶的烟筒本来就是直上直下,这时屋里浓烟滚滚,加了挡板的烟筒口,却只冒出少量的烟雾。
卢泽林说,烟筒是堵了,但并不是烟灰堆积,又或什么东西掉进烟筒口造成的,而是这死人炉造的时候,原本就是如此。
我听得直膈应,明明是活人住的房子,怎么就是死人炉了
这时,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