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是不是那个叫月莹的宫女转世,不得而知。
可是我多看她几眼,就莫名的心烦意乱。
我似乎应该恨她。
如果不是她发出声音,我应该已经得到皇灵遗骨了。
然而我却清晰的感觉出,我的烦躁并不是出于对她的责备。
离开船墓前,对于一些事已经有了规划,为了尽快平复思绪,能够大脑清楚的思考,我转移话题,对安欣说道:
“你随身带着那么多荧光棒干什么?也是某某某的粉丝?我对小鲜肉……不能说有成见……其实就是有成见,觉得太娘,喜欢不起来,连名字都记不住。”
“我也不喜欢。”
安欣翻了个白眼,“那些荧光棒都是卖剩下的。”
“你还做二道贩子呢?”
“你以为我想啊?我妈就疼我弟,我就好像不是她亲生的,关键她精神还不怎么好,我又不能跟她吵。我要不想法赚钱,这三年高中我都读不下来。”
安欣抹了把眼睛,“看着那些脑残粉,为了偶像一掷千金……我特么就穷13兮兮的,背着包在场馆门口卖最劣质的荧光棒、花环、名字牌,那滋味真特么难受。”
我和刘瞎子同时‘啧’的一声。
刘瞎子道:“我就说呢,你那些荧光棒怎么一会儿就不亮了,敢情是假冒伪劣啊。那跟我看张学友演唱会的时候,买的荧光棒质量完全不一样!”
我指着刘瞎子,调侃的对安欣说道:“看吧,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滚蛋!你才比他大几岁啊?你就是滑头!”
刘瞎子拿起手机,起身道:“你们先吃着,我打个电话。”
对于船墓中的经历,和一些没有得到解答的疑问,我们没再过多讨论。
毕竟几百年前的‘公案’,与我现在的生活没什么关系。
因为错失了‘救命稻草’,我提不起胃口,但是为了仍然存在的希望,我硬是菜汤泡米饭,猛吃了三大碗。
刘瞎子走了进来,一手拿着电话,一手点着我:“把你媳妇儿的生辰八字给我!快!”
我报出了皮蛋的生日。
刘瞎子低声对着电话重复了一遍。
又过了约莫两分钟,他挂了电话,坐下后对我说:
“刚才跟我通话的是我媳妇儿,她替人算卦从来都很准,我让她替你媳妇儿卜了一卦。”
我本能的坐直了身体,“怎么说?”
“你先别去广西,明天一早,从哪儿来的,还回哪儿去。如果连着三次看到‘31’这个数字,你就能找到你媳妇儿。”
“什么意思?什么叫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你老家哪儿的?!”刘瞎子打断我,缓了口气,说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皮蛋,只要你能找到她,她就至少还有百日寿命。否则,她就活不过清明!”
刘洪小心的问道:“你爱人是?”
刘瞎子道:“她姓段。”
“姓段?她和死要钱段乘风有关系吗?”
“老段是我老丈人,三年前已经去苏州卖咸鸭蛋了(死了)。”
后来听沈三说,我才知道,‘死要钱段乘风’,另有一个外号,叫做铁算盘。
不说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但算珠只要一动,所卜卦象,就从来没有过不准。
而刘瞎子的老婆,母亲是东北的萨满,从出生就具有超乎常人的灵气,卜卦算术,比她的父亲更胜一筹。
刘瞎子显得很急,也不吃饭了,直接对刘洪说:
“皇灵遗骨还得找,建议分头行事。三七去找他媳妇儿,你就去广西。”
刘洪点头。
卢泽林道:“我也去。”
闫冯伟道:“我是看出来了,真下斗的话,我实在帮不上忙。我跟三七走一趟。”
刘瞎子急着起身道:“我就先不奉陪了,我孩子昨个发烧,我得马上回去。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那什么,刘洪,既然说好了,饭也别吃了,回头服务区随便对付两口吧。”
见他有些失去常态,我忍不住问:“你被药俑迷惑的时候,看到什么了?”
刘瞎子只说了三个字:“很可怕。”
因为他戴着墨镜,我看不到他的眼神,但是看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我应该把最多的时间用来陪伴我在乎的人。”
刘瞎子揉了揉鼻子,指指安欣:“我跟刘洪的车先回x市,丫头,你跟着一块儿?”
安欣看看我,最终摇头道:“我借学费、打借条。现在……我身上还有点钱,我还是……”
“那你就跟着三七吧!”
刘瞎子风风火火道:“别吃了,走人!”
刘洪向我做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和卢泽林、刘瞎子一同离开。
我则第一时间,订了回老家的机票。
“嗡……”
收到短信,我看向闫冯伟。
闫冯伟指了指面前那个我从船墓中带出的茶盏:
“真正的明代官窑!我两万收进来,转手能卖两万五朝上。我没亏,还赚了。东西是白得的,钱你收着,当咱的路费!”
我没跟他矫情,也没有等第二天早上。回到旅馆,洗澡、换了衣服。退房后,赶着登上了夜里21点的特价航班。
飞机落地,正好是23点整。
“啊嚏!啊嚏……”
才下飞机,安欣就连打了几个喷嚏。
见她鼻涕泡都冒出来了,我递给她纸巾的同时,和闫冯伟双双把脸转向一边。
“我上回来你们这边铲地皮的时候,这边出租车宰外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