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跟了进来,低声说道:
“能忍就先忍着,毕竟救人第一。等回头我替你们报警抓他…这他娘根本就是抢劫!”
他向外看了看,转过头道:“那小姑娘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闫冯伟阴着脸道:“那丫头不傻,应该不会出大事。报警就不用了,等治好我弟,我不给他开瓢就不姓闫!他最好真会看病,不然我一定要他的命!”
我是真撑不住了,意识都快迷糊了。
见屋里只有一张木板床,下意识的挪过去,被闫冯伟扶着放躺下,就觉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外边传来青年的喊声:“别让他睡!睡着了,神仙都救不了他!”
闫冯伟也怕我真出什么事,拍了拍我的脸,一直跟我说话。
那司机倒也是个好人,就守在门口,时不时往大厅里张望,留意安欣有无状况。
我感觉过了有半个世纪那么长,视线模糊间,终于看到青年走了进来。
青年道:“啧!怎么没脱衣服?”
闫冯伟终于还是爆发道:“麻痹的!发烧脱什么衣服?!”
青年站在门口,冷冷道:“到了这儿,就得听我的。不然就滚!钱,不退!”
闫冯伟咬着牙指了指他,最终还是妥协,开始替我脱衣服。
“裤衩也脱掉!”
我被剥的精光,虽然迷糊,心里却也知道,能不能退烧单说,闫冯伟这会儿却是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都不清楚。
我睡着了,或者说是昏迷了。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可当我清醒过来,睁开眼的时候,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我居然又回到了那辆网约车上,身边挨着一人,不是安欣,也不是闫冯伟,居然是——吕信!
而副驾驶上,坐着的人却是梁开元。
外边还下着暴雨,车在行进,然而开车的却不是之前的司机。
看清司机的侧脸,我彻底懵了:“这是谁啊?究竟发生了什么?”
‘新司机’是一个陌生人,侧面看,五官清秀的像是一个女子,但发型和打扮却像男人,而且衣着很有点邋遢。
“呵呵,鬼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吕信斜睨着我,皮笑肉不笑道。
梁开元则没回应,就只侧着脸,一直呆呆的看着那个难辨雌雄的司机。
这司机的驾驶技术很是过硬,大雨中开的很快,但很稳。
只是,在我醒过来以后,因为搞不清状况而发愣的这段时间里,总共不超过五分钟,已经连续抽了两根烟。
“他是谁?”
我大脑终于开始运转,向吕信问道:“闫哥他们呢?”
吕信微微摇头:“我和你一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
他直了直身子,伸手推了推前排梁开元的脑袋。
梁开元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完全像是个傻子,仍然只是呆滞的看着司机。
这时,车灯照射下,我看到前方有块路牌。
运足目力仔细看清了上面的字,再扭脸看看车外,发现车子是在高速上,而且是在往常和县的方向行进。
回想起原先那司机说的话,我第一反应是想掏手机。
一摸口袋,空空如也。
下意识低头一看,我差点喊出声。
我身上穿的并不是原来自己的衣服,而是一套暗红色,有着‘福寿’大印花的寿衣!
“怎么会这样?!”
我真的惊到了。
吕信和我对视:“我是千门出身,懂得阴阳之术,是因为我曾和一个神调门的女弟子好过一阵子……现在,我只能告诉你,我们都中招了。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指了指司机:“如果你有办法让他开口说话,我想可能就会有答案了。”
今时今日,我对吕信已经算是很了解了。
他语气平淡,但说话的时候,一边的嘴角连着抽搐了好几下。
这个小动作说明——他是真的也搞不清状况,内心也在抓瞎了。
吕信又指了指司机,对我说:
“我能想到的法子都试过了,他就是不肯开口。”
跟着指指梁开元:“我已经抽了他七个嘴巴子了,他也还是这副呆傻的模样。”
我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指移动,再次落到梁开元脸上。
梁开元实在太专注了,此刻的神情,完全像是一个被施了定身咒的傻子。
“我次!”
我这会儿貌似不再受病症影响,但想到未知下落的皮蛋,和联系不上的爷,终于忍不住崩溃的大吼大叫。
因为坐在驾驶座后面,情绪爆发下,控制不住的朝着驾驶座椅背踢了一脚。
那一直沉默的司机,身子猛地一颤。
司机并没有更过度的反应,然而,本来一直呆傻的梁开元,竟突然把脸转向我,眼中闪露出了凶光!
我印象中,从来没见过他有过这种眼神。
一时间愣住。
耳边传来吕信的幽幽的声音:“有情绪就好办了。”
“什么意思?”
我转向吕信,实际更多是想避开梁开元此时的目光。
梁开元这会儿看我的眼神,不能说有多吓人,但那绝对是看仇敌的眼光,而且,得是瞪着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仇人那种……
吕信眼珠缓缓转动,从司机挪到梁开元脸上,继而快速的和我对了个眼色。
我脑子还有些发木,可不等我反应过来,他突然就探身向前,从后方用一条手臂勒住了梁开元的脖子!
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