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我眼睛都快瞪出血了,但除了像狗似的狂吠,就只能看着匕首刺向安欣的心脏。
就在我以为惨剧即将发生的刹那,眼前闪着寒光的凶刃,突然向后撤去。
同时一个尖利的声音叫道:“月莹,快跑!”
定神一看,原来关键时刻,有人从后面勒住了司机的脖子!
那人浑身一丝不挂,像个疯子一样,全无章法的和司机纠缠在一起,尖着嗓子不断发出怪叫。
我看傻了眼。
这个危急关头救了安欣的,乍看有点眼生。看第二眼,那实在没人比我更熟悉他了。
那根本就是我自己!
“三七!”
皮蛋冲了出来,双手举着棍子,想砸司机,但两人这会儿双双倒地,纠缠在一起,一时间难以瞄准目标。
好在她反应快,见司机拿刀的手向后一拐,立刻抽冷子,一棍子砸在司机手肘上。
“咔嚓!”
司机惨叫。
手臂被砸断,脖颈被勒得久了,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你松开他!”
皮蛋喊了一声,再次抡起棍子,砸向司机膝盖。
一条腿打断,再打另一条,腿没断,棍子断了……
安欣、吕信等一干人全都看呆了。
“不打断他手脚,他醒过来还会伤人!”
皮蛋捡起匕首,扔进屋里。
梁开元和梁园慌忙本能的向两边闪躲。
皮蛋把所有能顺手抄起的家伙事全清扫光,才把那个没穿衣服的家伙拉了起来。
皮蛋上下打量他几眼,长出一口气,“你这是才从澡堂子出来?哪家洗浴中心?服务到位吗?”
那货刚才还算勇猛,这时却像是吓傻了。
面带惊恐的呆了一会儿,突然甩开皮蛋,冲上前一把搂住安欣,嚎啕大哭:
“我终于又再见到你了……”
安欣被他勒得踮着脚尖,下巴搭在他肩上,脸往上抬着,一脸的懵逼。
皮蛋半张着嘴,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梗着脖子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
我和梁开元、吕信面面相觑,脸色都很难看。
刚才的情形我们都看的清清楚楚,救了安欣的,根本不是我!
我们最担心发生的状况终于还是发生了,我的身体,被孙太监给霸占了!
“唉……”
梁园叹息一声:“我算是亏欠这女孩儿了。”
我刚才没有留意,这时听他发出的是女声,知道沈芳云已经又和梁园成为了一体。
她说亏欠的女孩儿,是指安欣。
司机亮出刀子的时候,她离开安欣,改附在皮蛋妈身上。
皮蛋妈动作一滞,安欣就首当其冲的迎上了刀口。
沈芳云这么做,倒是不难理解。
她跟我是一伙的,知道我跟皮蛋妈的关系。
而我们和安欣才认识不久,谈不上密切。
二选一,她本能的舍弃安欣,去保护皮蛋妈。
见那俩人还抱在一起,皮蛋眼睛都红了。
我急着对沈芳云说:“你赶紧再附到其中一个身上,先把这件事解释开!”
当着皮蛋的面,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而且还没穿衣服……我这是来救人的?想要皮蛋的命还差不多!
沈芳云道:“不行,我很累,我想睡觉……”
说着,眼神转变,再开口时,已经变成梁园了:“她很虚弱,暂时不能再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呢?”
没了沈芳云,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和人沟通。
皮蛋咬了咬嘴唇,问道:“三七,你来找我,就是想告诉我,你有了新女朋友?”
安欣也觉得这样抱着不像话,想要推开‘我’,‘我’却蹭着她的身体软在了地上。
这时,楼下传来闫冯伟的喝骂声:
“狗日的,我兄弟呢?你把他弄哪儿去了?!”
脚步声响起,两个人相互撕扯着走了上来。
看到皮蛋,闫冯伟一怔之后,带着哭音道:
“妹子,可算是找到你了。三七他……”
庸医气喘吁吁道:“你自己过去看看,他死没死!”
闫冯伟揪着他不放,让皮蛋察看我的状况。
“他活着呢!应该是晕过去了。”
皮蛋也意识到不对劲,“闫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闫冯伟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
皮蛋摸了摸我额头:“他还是烧的厉害。”
“妈的!得赶紧送他去医院!”
闫冯伟拽着庸医来到跟前,“先帮我把他抬车上去!你别想跑,跑到天边我也能找到你!诶?司机怎么了?”
“他是杀人犯!”
皮蛋和安欣同时道。
“杀人犯?”
那庸医一愣,“难道这里的两个人,都是他杀的?怎么会这么巧?”
闫冯伟道:“别管旁的了!先帮我把人抬楼下去!”
我的身体和司机,被抬到了一楼。
闫冯伟问皮蛋怎么会在这儿。
皮蛋咬着嘴唇不吭声。
皮蛋妈叹了口气,说:“小凡是想去三七家看看他爷,看看他长大的地方什么样。哪知道出租车司机不光绕路,而且还坐地起价。把我们拉到这儿,非要我们加两百,还得先把钱给他。
小凡和他吵了几句,他居然把我们赶下来了!手机没信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后来又下起了雨。我们实在没办法了,就跑进来这里避雨。冯伟,三七他怎么了?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闫冯伟道:“这说来就话长了。反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