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突然昏暗,这是君皓沧始料未及的。以那披着君维语皮的人,惯常的攻击来看。怎么说她出招也该是天崩地裂的巨响,而非天昏地暗的幽静。
大片大片的光芒如同被饕餮吞掉了一般,聚集在一起,随后消失了。
他的目光始终看着君维语,而君维语那带着惊讶的神情被他捕捉到了。接着,天地被漆黑的画笔涂过,唰的变成了黑魆魆的。
天黑的原因不在她,那么是谁呢?
他的精神力锁定在君维语身上,纵然如今一片漆黑,他仍全心全意的感知君维语的状态。君家来人,只有君维语是最危险的。
四处变得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被锁定的君维语也在这时不知所踪。就这样离开了?君皓沧的眼球在黑暗中转动,却始终看不到任何东西。
这是极为不科学的,休说他已经到了银阶,就算只是一般的紫阶,在黑暗的夜里都能够夜视。可他什么都看不到,唯有一双耳朵变得更加灵敏,将慌乱的人们的对话一一收入耳中。
他在掌心升起了一团火焰,终是制造了一点亮光。其他人见君皓沧的做法,也一一效仿起来。瞬时凌天似有各色的星星点点,竟有些浪漫。
“太暗了!看不到,给我亮起来!”气急败坏的,心急的,带着命令的口吻。
这一声如同天际的一道闪电,拉开了厚重的帘幕,所有的光线在这一刻恢复了。
人们惊喜的发现黑暗被那一句话祛除了,喜悦之后只有无尽的错愕,他们发现,除了凌天,其余的地方都还沉默在黑暗里。所有的光亮都是围绕着凌天这片领土的轮廓而存在,一旦脱离了凌天这片领地,便还是墨一般漆黑。那黑暗比夜色还要浓稠,没有一点非自然的光。
亮堂的凌天,似与源之大陆变得格格不入。
君家的人似突然都消失了,一个人影都见不到。可是君皓沧有一种奇特的感觉,那种感觉告诉他,除了君维语,其他的人都已经被拖入了那片黑暗,再也回不来了。
一身火红的艳阳天扯着模仿兽,问道:“她在哪里?”
别人或许听不出来,他却是知道的,那点亮了凌天的声音是君斥天发出的。
模仿兽耷拉着脑袋,对艳阳天爱理不理的。在这场战斗中,他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凌天与积累了千百年的君家不同,君家一次心血来潮的小型攻击便足以把凌天打击得分崩离析。
“那边的是她父亲,你还想剥夺父亲见女儿的权利?”艳阳天带着胜券在握的轻蔑笑容,与生俱来的高傲让他轻视模仿兽这类异兽。魔兽一向是以血脉见高低尊卑的,在这强者为尊的大陆,这信条便更加的确切了。
然而不等模仿兽有所反应,君皓沧便已经越过他的身子,艳阳天心有灵犀的紧跟其后。没有人阻拦他们,拒大多数人还不知君皓沧的身份。
看君皓沧没有走错路,模仿兽反倒跟在他的身后。与此同时,君临非远远的望着君皓沧,随即下达了一系列的休整命令,欢聚的喜悦还是待会儿再说吧。
君皓沧似有所感,亦看了君临非一眼,二人便在短短的双目交接之时,交换了许多信息。
整洁的房间里有着整齐的木头架子,架子上放着许许多多的盒子。散落在地上有着闲散的草药,算不得不珍贵,只不过并不需要好好保存,散落在地面也不会影响药性,守成治并未好好的收放在盒子里。
在繁复的木头架子中间有一张床,那张床在木头架子中间显得有些委屈,只占了小小的空间。既显眼又让人觉得有些孤单的怪异。
那张床上躺着君斥天,不如以往的嚣张,她安静的躺在那里。漂亮的眉眼,小巧的唇,一张美得过分的脸。
说来可笑又可悲,君皓沧和她错过了那么多次,最后他知道她是自己的女儿时,却又不敢轻易认她。在君维语以奇怪的状态出现之后,他有一种父女就算相认也没什么的感觉,因为他忽然觉得君家知道了。
可是现在她像个安静的娃娃,躺在那里。除却身边氤氲着淡淡的紫色,她就和睡着了一般,并无太大的异常。她的脸是红润的,唇也带着鲜活的色彩,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睁开眼。
头上沾着药材叶的守成治焦虑的围着君斥天转圈,看到君皓沧他们几人安静的站在一旁并未多说什么。
“天儿。”君皓沧的手轻柔的抚摸着君斥天的脸颊,温柔的珍惜的轻轻抚摸。淡紫色的雾气轻巧的从他的手掌钻进他的身体,他当作没看见。
守成治先是狐疑的看着这景象,然后暴躁的说道:“去去去,一边儿去!我不知道你们家的人什么体质,但是我不想再倒下一个人来让我治疗。你现在跑来帮她吸毒气,早干嘛去了?当爹当成这样!”
君皓沧收回了手,执着的问道:“没用吗?”
他看着那薄弱的紫色气体被他吸走一部分之后,那散去的一部分又突然重新生成了,一点都没有减弱。
“没用!你要有这闲工夫倒是可以到圣师城救舞妍一命!”守成治烦恼的抓抓脑袋。
君皓沧的脸色刹那间变得难看,他急切的问道:“我怎么救?守霖……守家主她会见死不救吗?”
守成治疲惫的摇摇头道:“家主她为了这个家族,谁都可以牺牲,更何况舞妍的情况本身就是她引起的。”
听到鹤舞妍危在旦夕,君皓沧便觉得浑身的细胞都附着了冲动的因子。若舞妍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