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的李严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一声怒吼,重新展开了厮杀。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只听城下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一架云梯折断,十数个下邳兵从云梯上摔落下去
“他们不行了,给老子把他们杀下去!”
一声厉喝响彻城头,在城头守军的奋勇拼杀下,城头上存活的叛军士兵数量已经不足十人。
就这样,双方你来我往,叛军士兵不断冲上城头,又被李严带人将他们驱赶下去;再冲上来,再赶下去。反复拉锯一样,鏖战了近一个时辰。
李严感觉自己的喉咙在冒烟,这一个时辰,他不知道已经嘶吼了多少次,斩杀了多少敌军,手中的环首刀也已经开刃了,手上的布条已经浸满了血液,血液凝固后将他的手和刀柄紧紧黏在了一起。
李严暂时退到了后方歇息了一阵,让李云在城头的水桶中打了两瓢水将凝固的血液化开。而后李严将满是豁口的环首刀随便一扔,便坐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接过李云递来的水,大口地喝着,并将多余的水淋在自己的身上。
不过片刻功夫,李严便站起身,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接过李云递过来的崭新的环首刀,嘶吼一声,便再次加入了战斗。
城下的庞乐着急了,已经一个时辰了,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去,再打下去局势对他们只会越来越不利。庞乐当机立断,直接从其他三门抽调千余将士,全力攻城。
失去了千人敌军的三门的战斗变得轻松多了,而获得了三千生力军的西门叛军则是声势大涨!拼命发起登上城楼!
李严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疲惫过,身上也逐渐多了一道道伤口。城楼上的叛军士兵也逐渐逐渐增多,李严也感觉到了绝望,他和李云及另外三名亲卫已经被十余名叛军士兵团团包围,城头已经登上了七、八百名叛军士兵。
李严也李严暗自庆幸,幸好自己趁刚才歇息的那一阵派人将刘璋强行架走,不然连刘璋都可能要跟着他们一块死了。
“杀!”
“支援将军!”
城中的那六百私兵和六百守军全部被刘璋派来了西门,获得了援军的西门守军顿时感受到了希望,固守在城头一角以待援军。
城头上两军战至一块,颇有一种持久战的趋势。
正当此时,城下传来一阵马蹄声!
庞乐望去,为首一将白甲白袍,胯下一匹白色战马,手中一杆黑色的玄铁长枪。
正是张任!
“张伯鸾在此!尔等还不下马受降!”
李严望着城下的那支五千人的骑军,轻轻咳嗽了一声,吐出一口浓痰,浓痰里,还带着些血丝,旋即便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哈!兄弟们!张将军来了!援军来了!给我反攻!休走了庞乐、李异!”
“反攻!”
“休走了庞乐、李异!”
“休走了贼将!”
张任趁着夜色,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了叛军后方,胯下战马铁蹄沓飒,在夜风之中,雪白的马鬃迎风飘扬,犹如一朵白云,驮着张任,眨眼间就冲到了敌军阵前。
“敌袭!”
“敌袭!”
“快列阵!”
张任孤身闯进叛军中,枪疾马快,犹如一股风似的,所过之处,杀得叛军人仰马翻。身后的五千骑紧随其后,杀入叛军中。
西门本有七千叛军,加上从其他三门调来共三千叛军,再经过李严等人的奋力拼杀,还剩下八千叛军,但是大多疲惫不堪,加上没有防备后方,被张任率领的骑兵突袭,顿时损失惨重。
“该死!撤退!快撤!”
庞乐瞥了城头一眼,心有不甘,但他知道再打下去甚至可能全军覆没,恨恨地看了张任一眼,便带着一部分士兵撤离了战场。
城下的士兵大部分本就不是真心跟着赵韪造反,只是迫于无奈,见大势已去,便纷纷扔下兵器投降。
张任没有理会那些投降的士兵,直接策马奔去了其他几门。
离开后不久,一支三万人的步军出现在了西门之下,为首一人一身文士打扮,正是张松。张松成功劝服了那剩余的一万东州军,同时在路上遇见了张任的大军,于是张任将麾下两万步军尽数交予张松统领,自己率五千骑军先行一步。
一匹匹战马飞驰而过,一柄柄长枪闪烁寒芒。
李严一屁股倒在一个水桶旁,里面的水已经变成了红色。李严也顾不得许多,抄起旁边的瓢,舀了一碗水,咕嘟咕嘟的一饮而尽。那水里面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不知道参杂了多少人的鲜血。但这个时候,谁还会去在意这些事情?一碗水入腹,嗓子眼儿里冒火的感觉,也随之缓解许多。
李严扶着城墙垛口,向城外面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今夜的事情,总算结束了。
的确,赵韪如今已经失了先机,再要交战,刘璋肯定会集结整个蜀中的人力物力,届时赵韪必败无疑。
不过现在李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往旁边一倒,头枕着城头上的一个沙包便进入了梦乡,数息之后便传来了阵阵鼾声。
一旁的亲卫看到李严这副模样,对视一眼,开怀大笑。
“哈哈哈哈哈!”
“将军这入睡速度也是古今罕见了!”
城头上传来了阵阵欢笑声。
而张任所率骑军迅速奔袭了其他三门,打破叛军,张松的三万步军则负责接管俘虏。
刘璋听到四面的喊杀声都停了,长吐了一口气,虽然天还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