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啊……”那矿工见自己的话被人打断,明显有些不高兴,但还是继续往下说着,“我那亲戚,就在高家宅子里做事哩。你们想想,若只是重伤,这么些天都没醒,那人不吃不喝,活得下来吗?所以啊,老爷是在刚回来的那天就已经不行了,夫人怕家里乱,所以才一直瞒着。”
“这些都是你亲戚给你说的吗?”身后那人的声音又再次传来。
“所以说你们一个个的笨啊,你们再想想,老爷真有事,为何不请大夫去看,要让那才三岁的少爷去医治?一个三岁的小娃再厉害,能治病救人吗?”说话的矿工一副优越感十足的模样。
身旁的矿工也跟着点头。
“所以这些都是你猜的,不是你那亲戚说的?”身后那人有说话了。
“诶我说你这人……”那矿工见身后那人一直纠结自己亲戚的事,便转过头去看究竟是谁这么烦人,却看到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厮,这矿厂除了高家的人是不能有外人进来的,一看这打扮就知道是高家的小厮,而这打扮却不是一般的仆人,相当于仆人中的领班了,于是那矿工也有些心虚了起来,“您是?”
“哦,我就是来这边随便看看,听你讲起你亲戚,我看看我认识不,你别管我,你继续说。”这青衣小帽的小厮自然就是高凡了,怕暴露了身份,这矿工就不讲了,所以高凡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这我亲戚的名字我不好说,当时我进这矿厂就是他帮的忙。”矿工有些为难。
“哦,明白明白,理解理解。”高凡点了点头,恍然大悟的模样。这家中有活,自家人让亲戚来,也是无可厚非的。
见高凡不再追问自己亲戚的事,那矿工才继续说道,“听说啊,最近家中的事都在由那三岁的小少爷做主,你们说,一个三岁的小毛孩知道啥?那朱公子最近几日又对高家的事尤为上心,这高家啊,看来过不了多少日子就得改姓朱了……”说着,那矿工又叹了口气,“哎,那朱公子为人虽是大方,可做起事来,也是个狠人,就怕咱们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改姓朱了?”高凡听这矿工越说越离谱,“就算老爷不在了,不还有夫人吗?怎么会就改姓朱了?”
“夫人最近脑疾犯了这事,你们都知道吧?”这事在高家不是什么秘密,高凡也跟着旁边的矿工点着头。
“咱们的夫人可与一般的妇人不同啊,咱们夫人做起事来,可不比那男儿差,可你们想,夫人这脑疾这么多年都好好的,怎么早不犯晚不犯,偏偏这个时候犯?所以我怀疑啊……”说到这,那矿工声音压得更低了,“夫人是被人控制了。”
“被人控制了?”高凡这越听越觉得这矿工脑洞大,这脑洞,不真是浪费了。
“哎,我今天说得太多了,不说了不说了,快做活吧!等会工头来看到我们在这闲聊,又给一顿骂。”那矿工说到这,便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了,拿起了手上的家伙,继续做起了活。
高凡见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便往其他地方继续溜达了,那跟随一起来的护卫也远远的在后面注意着高凡的安全。
而这些矿工们,大多都没有近距离接触过高凡,所以也都不知道高凡长什么样,这矿厂里,也经常会有高宅里的小厮前来巡查,所以大家见着高凡,也不觉得奇怪。
逛了一圈的高凡回到马车上,整张脸阴沉得可怕。
从进矿厂起,最开始听到第一个矿工与人聊天,高凡还没在意,工人们在闲暇之余总爱聊点道听途说的各种八卦,这种现象是几千年来都存在了,可走了一圈之后,高凡发现,像那等聚众闲聊的矿工竟然有好几个,而且每一个带起话题的矿工说的内容都大同小异,总结起来就是——
自己已经死了,随后自己的媳妇也被控制了,而自己儿子成了傀儡,幕后的黑手朱元璋要将高家收入自己囊中。
如此相似的说法,不得不让高凡重视,而且这些矿工聊天,完全不避讳穿着小厮衣服的高凡,好似有人教了这些矿工这样一套说法,并且想把这种谣言传到高家内部中去。
可这些话是谁说的呢?目的又是什么呢?
首先肯定是排除朱元璋的,因为高平安有给朱元璋说起自己清早醒了一次,所以朱元璋是知道自己还活着,并且伤情有所好转,而且就算朱元璋要造谣,也不会把屎盆子往自己脑袋上扣。
散步这谣言的人,表面目的就是想挑拨高家与朱元璋的关系。
想到这,高凡有些坐立难安,回到高家后,高凡就直奔自己房间。
张冰玥和高平安回了房,那被高凡扒掉衣服的小厮也在房里,高凡进屋就看到这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模样。
见高凡回来,那小厮忙是扑倒在地上,“老爷,您可算回来了,小的是真不知您去了哪啊……”
本来高凡是不想继续装病下去了,可今日去矿厂听到了这样的声音,高凡干脆将计就计,将外套一脱给了小厮,“好了,没你的事了,你出去吧,今天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知道吗?”
待那青衣小厮出去之后,高凡将刚才在矿厂的所见所闻都说给了张冰玥与高平安,又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他们,“所以我现在准备和元璋一起商讨一下细节,平安,你去把你大师兄叫来房里。”
说罢,高凡就躺到了床上。
不一会,朱元璋便跟着高平安进了屋子,见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