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也是料定了高正信的心理素质没那么硬,才装作一副自己什么都知道的模样。
虽说高凡感觉到高正信有事瞒着他,可高正信如果非要打死都不说,自己无凭无据的,还是拿他没办法。
果不其然,高凡这样一说,高正信就吓得脸色苍白,若是自家师父将自己逐出师门了咋办?而且说不定还会连累自己的爹娘,让一大家人都被自己拖累。
而只要是从高家出去的人,整个濠州城都没人要,更不要说是被高凡逐出了师门了。
虽说自己手上的钱也足够自己开一家医馆,可师父能在几年内培养出自己,那同样也能在几年内培养出其他人。
孰轻孰重,高正信的心中自有分晓。
所以高正信立刻如倒豆子般地将所有事情来来回回都说给了高凡听。
高凡听罢,有些哭笑不得,“就这个?”
听高凡这个语气,似乎这件事不值得自己这般做一样,高正信有些委屈,“师父有所不知,这件事可是关乎到弟子的面子问题的。”
高凡哑然失笑,“你一个小破孩,还要什么面子?”
哪怕是高正信的名气已经很大了,可在高凡的心中,他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罢了,医术能有如今的成就,除了他自己的悟性与努力之外,也离不开高凡的超脱这个世界认知的一些知识。
“弟子才不是小屁孩呢,弟子都快十六岁了。”高正信纠正道。
“哦?那这样说来,你觉得你已经是大人了?”高凡反问道。
“当然是了。”高正信点点头。
“那既然你已经是大人了,你就该为你犯的错误付出代价,刘思聪是你的师兄,也就是你的兄长,诓骗兄长,你可知这是何等行为?而我作为你的师父,你也一并诓骗,欺师之名,又是何等行为?”高凡收起了笑意,面带正色道。
高正信一听觉得不对,忙说,“师父,弟子年幼,弟子还有四年才可行冠礼。还请师父看在弟子年幼不懂事的份上原谅弟子这一次吧!”
高凡虽觉得事情不大,而且高正信年纪也还小。
可小小年纪,为了自己那所谓的“面子”,竟是处心积虑做了这么大一篇文章,若是不好好矫正,等以后大了指不定为了自己的利益还能做出什么事呢。
所以高凡觉得这件事不能就此一笔带过。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虽年幼,可尊师重道是每个人都应该知道的。为师可以不罚你,但你可有想过如此做有什么后果吗?”
“为师不是自夸,但你看看平安,如今才不满四岁,他都知道尊重你们这些做师兄的以及尊重我这个做爹的,你都十六岁了,你还不知道吗?”
“按理说,平安作为家中的少爷,完全可以家中除了他爹娘以外的人呼来喝去,但是他却没有,这是为什么?那你觉得平安叫你师兄,以及对许管事以礼相待,他也会没有面子吗?”
“面子是什么?是靠自己的本事,赢得别人的尊重,那就是面子。”
“例如你,勤恳学医,那些医学生们见到你都发自内心叫你一声师父或者老师。以及那些病人慕名而来,找你治病,待你将人治好时,病人以及他们的家人们对你表达发自内心的感谢,那才叫有面子你知道吗?”
“而你这些背后使绊子的行为,就算为了争来了一时的面子,可这面子来得光彩吗?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如何得到这一切的时候,你还会有面子吗?”
“到那时候,你觉得你的弟子学生们还会对你如现在这般敬仰吗?”
“不仅如此,你以后还会与你的师兄刘思聪变得疏远。而你其他的师兄弟因为前车之鉴,都会对你避而远之。”
“而你能保证你一辈子都像这般的顺风顺水吗?若你有一天遇到了困难,你又是家中独子,你的师兄弟们都不愿帮你,为师自也是不敢帮你的,生怕帮了你之后,你又反过来诓骗为师怎么办?”
“如此看来,你觉得你这样做有面子吗?”
高凡苦口婆心说了一大堆。
一开始高正信听到高凡说不罚自己时,心中还有些小小的窃喜。
可听到后面,便觉得越来越心惊。
意思是说这样做的后果会导致自己众叛亲离吗?
想着自己的师兄弟们都不愿与自己来往,想着自己的弟子学生们当面叫自己师父和老师,背面看不起自己……
越想,高正信就越觉得害怕。
“师父,弟子知错了。”
这句话,是高正信发自内心的。
虽说高凡没有什么宗教信仰,可高凡一直比较相信因果报应的。哪怕是在遇到金手指之前,高凡都是相信因果报应的,昨日因,今日果,这些事都是必然。
你今天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与人大吵了一架,明日这人拿着刀来砍你,这就是因果。
或者说,一个人长期作息不规律,一顿饿一顿饱,那么总会患上相关的疾病,这也是因果。
这时代的大儒或是做学问的人,总爱用之乎者也来教训人,高凡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优秀党员,自然不会用那一套,而是用最通俗的话,把你做这件事的“因”会导致怎样的“果”摆在你的面前,这会让人更加直观。
很多人犯错误,其实都是一时冲动,没有几个人天生就是坏人,特别是读书明理之后,道理都是懂的。
而往往人在冲动的时候,做事情会不去顾忌后果,才会导致种下“恶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