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是您说……您说让我们备热水吗……”一个家丁战战兢兢地回答。
“我说备热水,是喝的热水,不是洗澡的热水!将胡将军扶到床上去,别再搞这些幺蛾子了。”高凡扶额,对自家家丁的阅读理解能力感到深深的担忧。
“是,老爷。”家丁领命,又将胡美往床上架。
这几经折腾,本来就虚弱无比的胡美更是觉得浑身都要散架了。
家丁将胡美放在了床上,高凡便放下心来就要走。
见高凡竟是要走,胡美急了,他努力伸出手,用尽全身力气,“高……老爷……”
高凡只自顾自的走,压根没注意到胡美的动作和他那虚弱的声音,不过家丁见胡美实在有些太可怜了,便帮忙叫住了高凡,“老爷,胡将军似乎有话要对您说。”
高凡这才驻足,转过头来,见胡美似乎真有什么话要说。
高凡快步走向胡美,一副关切的样子,“哎呀,胡将军啊,你现在最要紧的呢,就是好好休息,有什么话,睡醒了吃过饭再说好吗?这人啊,不吃饭不睡觉怎么行呢?就算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你也要为理儿考虑是不?快睡啊胡将军,别想太多了。”
“不是……高……老爷……”胡美依旧伸着手。
高凡觉得此情此景,自己该握着胡美的手以表安慰,可胡美刚才在外摔了跟头,手上有些灰,高凡看了看,最后还是没有握住胡美的手,高凡绝对不是嫌弃啊,高凡的品性,可是有口皆碑的,怎会嫌弃胡美手上的一点灰呢?高凡只是觉得很多事不需要太流露与言表,心里知道就好。
“好了,别伸着手了,我知道你很感动,心意我收到了啊。”高凡摆了摆手,就又作势要走。
胡美越来越急了,眼泪都从眼角流了出来。
“哎呀,咋还感动得哭了呢?老胡啊,你这人,要我怎么说呢。”高凡觉得胡美这演技实在太夸张了,尴尬地对周围的家丁笑了笑,“老胡这人就是这样,一个大男人,心里柔软得很。”
“解药……解药……”胡美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本来他觉得自己张口就说解药,显得自己目的性太强,所以还想客套几句,可现在是在容不得他客套了,他明显的能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失,而眼前这高凡似乎要装傻充愣到底,胡美担心自己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
高凡听到这,一拍脑门才想起来,对了啊,自己就是来给胡美解药的啊,结果看到胡美状态这么差,就忘了解药的事,只想着让他休息休息,别死了。
要是高凡真给胡美吃了什么不给解药就要死人的毒药,高凡肯定不会忘记给解药这回事,主要是高凡压根没给胡美吃毒药,这解药也是个幌子,所以高凡第一反应自然是保住胡美的性命——让他休息,休息好了后让他吃东西。
这确实也怪不得高凡。
眼下高凡再想起刚才胡美那着急的模样,心中竟是觉得有些可怜胡美,哎呀,这胡美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高凡从怀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瓶子,“哦,对了,解药我都差点忘了,这瓶子里有两粒解药,你现在吃一粒,七日后再吃另外一粒。”
见胡美还想问什么,高凡猜到胡美想问以后的解药,看胡美这副虚弱的模样,高凡压了压手,“行了,你先把这次的解药吃了,然后好好睡一觉,起来再吃些东西。你放心,只要你没有乱七八糟不该有的心思,我会让你好好活着的。”
这算是间接的告诉了胡美,只要你乖乖的,以后的解药你不用担心。
“谢……”胡美接过药瓶子,艰难地想要道谢。
“你们给胡将军备水,喝的水啊!”高凡没等胡美说完,就对家丁吩咐道,“等胡将军醒了,便来告诉我。”
高凡不愿意听胡美说什么谢谢自己的话,高凡虽然爱面子,脑子也不是十分聪明的那种,但他知道,胡美对他的感谢肯定不可能是发自内心的,换个角度思考,若是自己被人下了这样可怕的毒,这样折磨自己,自己就算无法在行为上反抗,那心里也会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骂一个遍。
胡美对自己的感谢是演戏,自己对胡美的关心也是演戏,胡美演戏的目的是为了能够活下来,高凡演戏只是单纯的觉得胡美一个人尬演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就随便应付着对对戏罢了,加上高凡也不想胡胡美死,所以有时候做做样子也是应该的。
交代好了这一切,高凡自然就没必要继续在胡美房里逗留了,他还要去将剩下的药瓶子用蜡封上口子,而且高凡还打算亲自动手,因为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对于七七断肠散的事,高凡不打算告诉其他人实情,所以当时朱元璋也好,张士德也罢,问起的时候高凡都没有否认,来这里十几年了,高凡不可能还用着和平年代二十一世纪的思维,他已经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这个时代的危机四伏,除了对张冰玥,高凡是不可能对其他任何人百分之百信任的。
之所以采纳了张冰玥的意见让张珮铭制作解药,也是高凡知道张珮铭向来不会多问,也从来不会多嘴和别人说。
回到房里,高凡用蜡封好了瓶口,正准备,这不是立志要努力上进了嘛,还是得多学习进步的。
怎知一看时间,都要到晚饭时间了,“哎呀,时间真是不够用啊,看来这书只能明天再看了,看吧,真不是我不上进,是每天的事实在太多了啊。”高凡自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