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在高家的积蓄坐吃山空,就算有人嫁给自己还为自己生出了男娃,那也养不活了呀!
所以这些男人打心底里多少还是对着计划生育有些不满的,不过都是敢怒不敢言罢了,毕竟大家都知道,自己若不是高家人,自家的儿子定是还不如自己在高家时候的女儿过得好。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些人过惯了在高家的日子,要让他们放弃一切回到以前的日子是根本不可能的,哪怕是“传宗接代”这等大事的诱惑,也不足以让他们放弃在高家的好日子。
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守规矩,都这么老实的,也总有些不信邪的人。
曾经有个人视高家的那些规矩如无物,最后被赶出了高家,还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以为靠着自己这些年的那些积蓄,足够自己在外面过上好日子了,于是离开高家之后便去盘下了一家小面馆,做起了掌柜的。
昔日的工友们自是多多少少要来照顾一下他生意的,一来二去就传了出去,都听闻他这里经常有高家的人来光顾,而在这样的小面馆吃饭的,都是一些日子勉强过得去的平头百姓,谁不想和高家攀上点关系?
于是就有了些别有用心的人,是想与高家的人“偶遇”而专门来此吃饭。
而且高家的菜式本就新鲜,很多都是外面不曾见过的做法,就连这面的做法都有十余种之多。
这人在高家多年,自然也吃过不少,家中的媳妇也会做一些,虽做得不算多好吃,但对于这些平头百姓来说已经足够了。
那些本是别有用心的人来吃过之后竟是意外的发现味道还挺不错,而且做法很新奇,便还会再来第二次,第三次,所以这人生意倒还不错。
这人自也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好几次与曾经的旧工友相聚都一个劲的讲自己的如今过得有多么多么舒坦,多么多么自在,期间有一次聊得兴起,还大放厥词。
“那高家的老爷口口声声说不让你们签卖身契,不让你门入奴籍,实则你们和卖身给高家有何区别?明明就是将人扫地出门,他还编造个什么‘开除’这样的词,稍不顺着他的意,便说要将你们给‘开除’。
还有,说得好听孩子可以免费上学,可学的又是些什么?都是他搞的那些歪门邪道,没一样是上得了台面的!
儒家的大学问不让人好好教授与钻研,在他开设的学堂中,竟只是学个皮毛,让人去钻研物理这些投机取巧的东西!
你们知道他这是为了什么吗?他这是为了让你们的孩子变成离开高家就毫无用处的人!这样就算不签卖身契,也照样为他高家为奴为仆啦!你们倒是好,还要对人家感恩万谢。”
就在他说完这些话之后,身边的那些昔日的工友都陷入了沉默,有的是不愿搭腔这样的话题,可有的人却是将这些话听了进去。
要说高家现在都没有文盲,多少都是识些字的。可这些在厂子里做普通工人的,也就只是识得字,还有的会算术罢了,就包括这人说的这些话,也是自己以为自己学了些东西,就懂了这世上的所有大道理一般,实际上这些话简直是毫无逻辑可言。
这些普通工人里也有一些十分有才华有觉悟的,不过这样的人的确是少之又少,而且这种人,也是不会与这等被高家开除的人为伍的,毕竟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能够玩在一起的,多少都有些共性。
不然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怎的就没人站出来义愤填膺的说“你这话不对”呢?
所以就算没有被这人的话打动的人,其实心里也觉得他说的这番话多少有几分道理。
可这人也是因为说这话时情绪太过激动,那嗓门自然也大了几分,便被其他人听了去,这下事情很快就传开了,他说了什么话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竟是说高老爷的坏话!而且他是被高家赶出来的事也被一同传了出来。
外面的人才明白怪不得他与那么多高家的人相识呢,原来是这样的。
从那以后,所有人便将他视之位瘟神,别说不光顾他的面馆了,只要是走过那家店铺门前都要绕道走,要是有那等不知情的人准备进店被人看了去,还会拉住他告诉他不要进去。
甚至就连他面馆的房东知道了这件事,也是不愿意再将面馆租给他,但这房东有舍不得赔那违约金,才勉强让他继续租下去的。反正就是所有人都生怕和他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担心给自己招来霉运一般。
可房东不收房,他这店铺没生意开着也无用啊!媳妇见此天天以泪洗面,责怪他曾经在厂子里不老实也就不说了,为何在外面也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这日子眼看就要过不下去了,若非要强撑着,那便是白白的给房东送租金啊,可这人到此刻都没有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对,他只觉得之所以会这样,定是自己那天的话传到了高凡的耳中,这一切都是高凡在背后搞的鬼。
于是这人便去高家门口大吵大闹,说啥高凡要对他赶尽杀绝。
护卫本想将他给收拾了,高凡却觉得这等小丑当真收拾了他,还真坐实了自己“赶尽杀绝”的名声。
可对于这种人,高凡自也是不可能去帮他一把什么的,只是让人不必理会。
那人在高家门口来吵了几天,见完全没人理自己,自讨了个没趣,也不再继续在高家门口吵了,毕竟自己的日子还得过,自己总不能就在高家门口闹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