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盆”底被打的小洞里,正发出人类生命垂危,最刺耳的叫声,却也只持续了几吸间,便突然寂静,让给了四周,茫茫的海浪声。
但“哗哗”的海浪声,也只回荡了一会会,便被一段苍哑的叫声,盖过。
“啊——愧对南华、无地自容!”
接着便是若有若无,噗通的一声,毕苍狼跳海自尽,却吓得陈江一怔,谁知道刚刚匪夷所思的陶三姨,怎么对待了他。
陈江就在这种情况下,发现了陶三,那肉盈盈的身影。
陶三也发现了他,却像是没戴眼镜的关系,眯着眼,看向这里,高声问道:“是陈江吗?长这么大了。”
陈江不禁汗颜,陶三已萌萌的,走了过来。
海浪声再次响起,在“哗哗”的声响伴奏下,那毛绒绒的头发,遮盖的小脑袋,已冲到了陈江眼前。
“三姨,等……”陈江吞吞吐吐的话语,还未说完。
实惠的陶三姨,便准备上前,给陈江来一个熊抱。
陈江躲之不及,陶三还未戴眼镜。
于是,看似娇弱的手臂,便将陈江抱离了地,陈江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夹在了身上,他曾经就清楚,不戴镜子的陶三姨,很危险。
他妄想挣扎,却也只挤出了一口气,带着一段挣扎的话语,“三……三姨,你镜子呢?”
******
同样这个冬天,魔凡尼的心,却比北海的冰川,还要冰冷。
她藏进了通往奥古峰灵大陆的商船,一路昼伏夜行,躲着任何人,却不知自己的前路,该往哪里。
她迷茫地向自己长大的地方走去,血族古堡,也许那里,才能给自己伤痕累累的心,一点温暖、一点宽慰。
因为她没有母亲,母爱的关怀,在她的心里,是丝毫没有的概念.
所以她渴望古堡,她从那里长大,无论是无助的时候,还是孤独的时候,都是古堡的某个角落,陪伴着她。
此时午夜刚过,天是黑色的,冰却是白色的,魔凡尼孤寂婀娜的身影,就走在这黑白之间。
她双眼无神,俏丽的面容也毫无表情,就如行尸走肉。
突然,远方生起的一堆焰火,驱散了天空的黑,将广阔的白色冰原,也照耀得微红。
“救命呀——救命呀——”
一段凄楚的呼救声,就似一把刀,在冰上划过的声音,虽然娇美动听,但却让人听了,心里蓦然一紧。
这次,魔凡尼却生起了好奇心,这冰天雪地的鬼地方,按常理应该人迹罕至,怎么突然飘起了呼救声,而且听的出,还是个女子的。
她步伐不由得加快,只几个起落,便跃到了火焰一旁,场面竟然十分热闹。
一群形态各异的人,正围着一堆篝火,毫无声响、却群情激昂地跳着怪异的舞。
篝火之上,一座铁架上面,正站着一位无助的姑娘,她白裙已经挂满了烟灰,在烟尘之中,也只能看清那橙色的长发。
“救命呀——救命呀——”
女孩在铁架上,垂着头,一动不动,却不断的,持续的呼救。
寒风中,火焰跳跃,无声而舞的人群更加疯狂,却与那僵直的身影,形成鲜明的对比。
魔凡尼不想再看下去,她顺着风向,纵身跃起,眨眼便到了铁架之上,抓住那姑娘的身体,不敢停留,再一转眼,便跃到了人群之外。
“救命呀——救命呀——”
火架上的女孩得救了,但是呼救声还在继续。
魔凡尼大惊,因为这喊声,并不是自己身边的女孩发出。
她紫银的双眼,不禁瞥向那女孩长发下的脸,竟是一块木头,刻上的五官,正在对她坏坏的笑。
她慌忙放手,木头做的假人,摇晃着倒地,发出“咚”的一声,在这除了呼救,便毫无声响的空间里,竟是那么的引人注意。
然后围着篝火跳舞的身影,全部停了下来,一张张带着木质面具的奇异面孔,竟全部转向了她。
然后如木偶般,人群分开,从中走出一位华服美冠的男子,他的帽子是白羽毛造的,他的衣装也挂满了美丽的羽毛,朱红的唇上,还叼着一支白羽。
“救命呀——救命呀——”
一段女孩的呼救声,就在他嘴里喊出,还是那么娇美动听,却让人听了,莫名的惊恐。
“你是第一百零九个,吸血鬼。”未能魔凡尼出声,对方却先说了话,不变的,还是娇美动听。
魔凡尼一时有些无奈,一个男子,竟发出这般娘炮的声音,让她实在忍无可忍,有种上前暴怼的冲动。
但她似乎又忽然改变了主意,竟拔出了银剑,杀了当然比暴怼还让人痛快。
她美目闪出了灰银光,只冷冷的问了一个字,“妖?”
对面那羽毛男,便发出了娇美的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如一只大鸟般,扑了上来。
魔凡尼没有躲,吸血鬼数千年的杀戮血脉中,从没有过逃避。
她呲出了锋利的尖齿,迎着那突然变大好几倍的羽毛身影,冲了上去。
银剑很快便与白羽相碰,谁也没看清怎么回事,况且那周围带着木头面具的人,也没有去看。
银剑在白羽中飞出了老远,再也看不到落在了哪,魔凡尼婀娜的身躯,也在白羽中飘落,却被白羽接住,没有落地。
那叼着羽毛的嘴,才在她眼前出现。
魔凡尼身体被震得酸痛,根本使不出半分力,也反抗不得,只能任由那娇美的声音,在耳边肆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