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酒手掌撑着软榻,感受着体内无时无刻不在争夺地盘一样翻搅不休的魔气,强忍着割裂般的剧痛虚弱的将两条腿从软榻上挪下来,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动作就令祝酒浑身布满了汗水,整个人**的,跟才从河里面捞起来没有两样。
不过,虽然痛苦,却也还在祝酒的承受范围内。
主要是痛着痛着就习惯了,而且痛了这么多年了,如果有哪一天突然不痛了他反而还要觉得不自在了。
果不其然,男子把着榻沿缓和了片刻,面上病态般的苍白逐渐褪去,只余下上好玉瓷一般的莹白,单单是看着就令人讨喜。
过了片刻呼吸之后,男子憔悴惨白的面容像是重新染上了色彩一般,眉目潋滟如春水漾漾,双唇犹如朱砂轻点,眼尾旖旎出一抹艳丽的胭脂色,看着容光焕发,仿佛经受了一夜春雨滋润,连卿欢这个拥有相同容貌的人都有些惊艳到了,原来,原来他竟有这么好看吗?
卿欢愣愣的抚上了自己的脸庞,颇有些晃神。
室内的男子却根本没有留意到还有另外一个人涉足,习以为常的处理好自己身上的伤口之后,挺直了背脊便捞起一套衣袍当场换起来。
这次却是大红金丝锦袍,腰束玉带,看着人更是艳了三分,不过行走之间威势十足,不显半分女气,反而大开大合,威严霸道。
当然,主要是男子神色太冷了,而且眼里藏着嗜血的杀意,一看就感觉不太好惹,就跟手里沾了血,混道上的大哥似的,就算这大哥颜色非一般的好看,那也是要命的大哥,谁敢去注意大哥好不好看,谁有那个胆子去看?
而且,这男子身边之人无不对之恐惧又畏惧,但凡看到简直恨不得把脑袋塞裤裆里去,还有那胆子去看人家脸好不好看,不要命了?
也就是卿欢感受不到男子浑身的煞气和威压,否则估计一到男子面前,甭管是爹还是儿子,以卿欢现在这小鸡崽子一般的修为,立马就腿软当场跪了,别说看了,连身子都压得挺不起来,脑袋都压得抬不起来,要看也估计只能看到人家脚尖。
当然,这只是一个莫须有的比喻,倒不是真的,而且即便二人面对面估计卿欢也不会跪,这不是手里还有龙气吗?省省还是可以顶个一时半刻的。
不过,室内里的男子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泡了个“舒舒服服”的澡,穿得人模狗样就往外走,脚步轻微却稳健,身形稳重,举止优雅,但是脚步才单单迈到一半,后面水池里水雾缭绕的,突然就团起了一团旋风,宛如最锋利的刀子,“噼里啪啦”直接将室内席卷了个干净,包括软榻在内的所有东西尽都绞成了齑粉,连水池都是干干净净的,手段简直……简直之牛皮!令人叹为观止!
卿欢颇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周围的场景,男子有一瞬间的痴呆,感受着身前“呼呼”吟啸着凌厉至极刮过的旋风,默默的闭上嘴巴,咽了咽口水,也幸亏他如今是这么个状态,否则……否则他觉得自己现在估计跟那张软榻应该没有两样了,都是尸骨无存。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手段也太可怕了叭?
不过,卿欢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跟上了男子的步伐。
继续跟了这位圣子几天之后,卿欢总算是了解了这人的身份,而且之前心里隐约的猜测也得到了证实。
这个应该是以他自己为原型编造出来的一场梦境,亦或者是幻境?
反正卿欢没将这事往真实事件上靠,主要是这位名字叫祝酒的圣子跟他自己的人设实在是差距太大了,就是有再多的巧合跟疑点,他也没法将自己真真正正的带入进去啊。
更何况,很多东西还一点儿都不合常理,这编制梦境或者幻境的家伙简直是在侮辱他卿小欢的智商!
什么南北大陆圣殿一家独大,追得其他门派世家抱头鼠窜啊,什么圣殿圣子残暴不堪,手段毒辣,枉杀无辜之人,不给人活命啊,最主要的是云洲城竟然沦为一片废墟,三大世家死的死,惨的惨,程家和城主府还集体搞失踪?
简直是在搞笑好吗?
他在南北大陆活了十几年,后面又在云洲城掌权线索信息极为流通,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还有个叫圣殿的组织,更加没有听说过什么不伦不类的圣子之类的,当然,像什么云洲城彻底覆灭之类的就更加不要想了好吗?
程小颜是吃素的还是程墨刀是吃素的?竟然被人欺到家里踩着脑袋打也不反抗?简直是开玩笑!
若是真有这么一天,不说去的人还回不回得来,若是真惹到二人头上,恐怕这两人还真要无法无天的把天都捅个窟窿出来。
再说了,再不济还有各个系统嘛,里面随便拿来东西出来也不会让人将城都灭了,这不是扯淡是啥?
他真心怀疑幕后之人编这个故事到底有没有动下脑筋,前言不搭后语,什么事情都经不起推敲,若不是还没找到离开的法子,卿欢是真心不想再看了,看了都感觉这是在侮辱自己!
尤其还是背后之人把他人设改得这么残暴阴冷,简直了!
当然,经过一段时间,卿欢时不时用龙气抽打那位圣子体内的嗜血气息和魔气,这家伙看着倒是好上不少了,而且卿欢发现这人性子竟然也温和了些许。
虽然脸色仍旧冷冽得出奇,倒也不至于频频发火了。
而且,经由这么多天日日跟在身侧,祝酒所作所为,卿欢全看在眼里,这位圣子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