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头?”
美妇人哑然一笑道:“原来是这样,你看奴家,险些误会了!”
唐老四笑得有些不自然,您那哪里是险些?
“你家五郎倒是个好娃娃!听说此前还考了个长安学院第三名?原则上,二丫头到你们莒国公府算得上门当户对!”
美妇人赞誉一番,却是话音一转道:“可是,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是正理。我家国公远在荆州,而令尊令堂也不来,这事儿怕是不太妥当啊!”
听得此话,武家兄弟二人脸色都变了,这到嘴边的鸭子看样子要飞啊!慌忙给唐老四递眼色,仿佛在说:四郎,快说服我娘啊!
唐老四当然晓得武家兄弟靠不住,微微一笑道:“婶娘言之有理!这不正是武伯父不在家,我爹不适合上门找您谈嘛!再加上,家母有孕在身实在不适合出行,所以就派小侄过来了!”
“您看!”
唐老四指了指那六口箱子道:“这些就是莒国公府的诚意!”
大安坊临时借来的工人们很有眼力劲,一下子将六口箱子全部打开了。
白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看得武家兄弟有些呆滞。自打自家老爹把钱粮都给太上皇起兵,他们那里还见过这么多钱?
杨氏也被晃得有些眼花,脸上却佯怒道:“四郎,你这是何意,看不起我武家用这些腌堵物来提亲?”
“婶娘误会了!”
唐老四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道:“家父说的仓促,所以小侄准备也仓促了些,还请婶娘赎罪!家父说了,每一次过理都会按照这样的规格,当然,此后自然是些稀奇物件不会用这些腌堵之物。”
每一次都这个规格!
乖乖!
哪怕是三媒六聘走完得将近十万贯吧?
杨氏觉得有些眩晕!
武家兄弟尽管昨日就知道这事儿,此时也有些呼吸急促!
“夫人!”
媒婆正好在此时发挥了作用,上前一步将杨氏带到了一边耳语道:“妇人,这样的娉礼可比五姓七家来得更体面!您眼前这位可是长安麒麟儿,长安财神爷,你家娘子嫁给他弟弟那是妥妥过好日子呢!
到时候,你家二娘子在进学院读个书,指不定还能成为女先生呢!多好的事儿啊!”
“可是”
美妇人还有些犹豫:“可是家夫没在家啊!我一介妇人做主,怕是被人说成卖女儿了!”
“哎哟!我的夫人内!”
媒婆循循诱导道:“也就您有这样的想法!长安城里谁家嫁女儿不讲个排场?贵府老爷不在家,你也是二娘子的娘亲啊!父母之命嘛,再加上奴家的媒妁之言,正合道理嘛!
再说了,二娘子的兄长不是也在这,您可以问问他们同不同意嘛,父亲没在家,长兄为父嘛!”
“这可行?”
“当然!”
媒婆果然舌功了得,几句话就将美妇人舔咳,说服!
美妇人招来武元庆兄弟二人一商议,武家兄弟自然是拍胸脯子说愿意代替父亲同意这亲事!
莫说同意这亲事了,就是其他事情,也愿意代替父亲嘛!
“那,行!”
美妇人一咬牙点了头!
双方交换了信物,这第一次说媒算是成了!
唐老四转身就走,仿佛没带来一两银子。
那六口箱子,武家兄弟能弄到多少,关他唐老四什么事儿?
一行人目的达成,在应国公府门口分道扬镳。
工人们自然是回大安坊,唐老四则是回到了府里。
昨日心中那种莫名的感觉今日似乎更强烈,所以唐老四毫不犹豫地站到了母亲身旁,陪着母亲在府里闲逛,一副大唐好儿子的样纸。
所以,唐老四不知道,仅仅小半天时间,长安城就已经传遍大安坊有一户人家抬了六口陈晨的箱子去了应国公府提亲!
“哎!你知道那六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怎么着也得是铜钱吧?”
“呵呵!市侩!你这是被贫穷限制了想象的市侩!人家国公府,怎么可能收铜钱,六口箱子才能多少钱?”
“那你说,里面装的是什么?”
“肯定是定好的物件啊,什么贵重陶瓷,什么玻璃美酒?保不齐是整整六箱黄金白银!”
“嘶!那得多少钱?”
“算不出来,俺没读过书!”
“”
这样的闲聊,充斥在长安的大街小巷,谁让长安百姓的娱乐项目真的太少?
唐某俭在下职回家的时候看到了大伙儿都在讨论。
鬼使神差之下,他凑近两个正在讨论的人,问了句:“二位,聊啥呢,能给唐某讲讲不?”
两个汉子看了一眼唐俭的穿着,立马倒豆一般将事情讲了出来,没有丝毫隐瞒。
谁让唐俭此时穿的官服,谁让百姓们见着官员了,就情不自禁说了实话?
唐老爹很快抓住了重点,“大安坊”“应国公府”“提亲”“六口箱子”“里面是金子”!
一股莫名其妙的不妙感出现在了脑子里,唐俭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他想找自己儿子问问,是不是他搞出来的幺蛾子!
“还算有些良心!”
回到府里,唐俭发现自己的四儿子正扶着元氏在院子里边走边唠嗑,元氏还时不时发出铜喇叭咳,银铃般的笑声。
上前走了两步,唐俭笑着道:“今日怎么有闲暇在家里陪你娘?”
元氏一下子不乐意了:“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