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听话。”
华离目光眷恋的看着辰韫,抬手轻轻的摸了摸面前之人俊朗的面颊,石头一样的心突然疼的肝肠寸断。
辰韫死死摇头:“不,我不听!”
“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
“我就不听!”
华离感觉到自己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尽量保持着笑容,“师兄,不要耍脾气,最后一次,求你再听最后一次。”
胸口逐渐上涌的血气,让华离不得不停止说话。
她将口里的腥甜咽下,继续说着:“我啊,认识你很开心,谢谢你这些年的陪伴,和无条件的信任。”
“噗——”
一大口鲜血从口里吐出,鲜红的颜色在水里蔓延开来,海水疯狂的灌入华离微张的嘴里。
“师妹——”
辰韫将她抱在怀里,风一般的来到了禁地深渊之前。
禁地深渊的前面是一片没有海水的地域,此时叶瑶和南景煜准备进入深渊,就看到辰韫抱着华离冲了过来。
刚步入这片没有海水的地域,辰韫就开始在储物袋里翻找丹药。
“阿韫”
华离的双手开始呈沙化的状态,一点一点消散。
几息之间,左手就已经消失了。
“怎么回事?”
辰韫惊恐的想要抓住流逝的的星沙,却什么也握不住。
他也不找丹药了,就紧紧抱着华离,低声喃喃着:“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说过会陪着他一起到老的,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他不爱修仙,筑基期的岁月不过几百年,难道都不能陪着他吗?
就几百年的时间,他难道都奢求不到吗?
“阿韫——”
华离挺起腰,微微仰头,在辰韫的唇上轻轻印上最后的眷念。
“对不起——”
我食言了。
这些年,对不起!
能成为你的例外和偏爱,我真的很幸运。
一个傀儡能得到这样一份真挚的感情,也算是这被别人操控的一生里,最值得留念的记忆。
片刻间,星星点点的星沙模糊了辰韫的双眼,他蹲在地上,哭的像个孩子,双手还保持这抱着华离的姿势,只是怀里空空荡荡。
犹记当年漫天风雪里,那个裹着厚厚袄子的女子,蹲在含苞待放的红梅树下,为他上药。
那是第多少次被他爹丢进训练阵里,被打的一身伤痕,他早就忘记了。
可是他记得,那是第一次见到华离的时候。
他怕疼,不爱修行,只想着今朝有酒今朝醉。
他也很倔,被打的一身伤,也不愿意去药堂,就那样蹲在风雪里。
那时候想着,死了算了,这里没有什么值得他活下去,还要天天挨打。
直到华离给他上药的时候,他都是满脸拒绝,却没有说出拒绝的话。
因为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温柔的女子,语气轻柔,脸上从始至终都是浅浅的笑着。
这样绝色的女子,在风雪之中将草药轻轻抹到他的脸上,“你这样的伤,不适合在这大雪里,随我去药堂吧。”
那时候,明明剪梅峰上的红梅一朵没开,可是他却仿佛看到了满山白雪之中,开的艳丽灼灼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