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西在电梯口等了十几分钟,才终于等到秦央从电梯里出来。
一见她,阮江西蹭一下就窜过来。
脸上写着不满,语气更是差到极致:“还知道回来啊?你怎么不直接睡顶楼了?”
秦央托着行李箱,视线淡淡略过阮江西生气的脸。
没说话,甚至连脚步都没停一下,直接越过她走向房间。
刷开、开门、进屋。
动作如行云流水,竟没半分停顿。
阮江西跟在她身后,见她扔下行李箱和包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便一动不动了。
阮江西这才发现她好像有点不对劲。
走近了一看:目光呆滞,面容憔悴。
和刚刚拒绝她的那个鲜活的秦央,简直判若两人。
额。
这是咋了?
这么十几分钟就被江裕虐了?
阮江西小心翼翼靠过去,坐到她旁边。
“怎么了?”
阮江西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刚刚一腔愤怒此刻早已烟消云散。
可是秦央不理她。
跟丢了魂儿似的,在那傻坐着。
那样子……
怎么好像,有点似曾相识呢?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
阮江西有点慌兮兮,超准的第六感告诉她:有事要发生!
询问了第n遍后,秦央依旧死寂沉沉。
阮江西选择了放弃。
转身从茶几上拿了瓶矿泉水拧开,仰头猛灌了两口。
“嘭”一声响起,那是她把半瓶矿泉水砸到了大理石茶几面上。
下一秒,阮江西杀气腾腾的起身,撸起袖子一副大干一场的气势,叉着腰对秦央豪言壮语道:“江裕是不是又欺负你了?我这就上去帮你收拾他!”
说着就要出门去,却刚走两步就停下来。
不行!
她单挑肯定挑不过江裕的!
必须智取!
所以她得先了解情况。
又折回来,在秦央面前蹲下。
双手去握秦央搭在腿上的双手,一碰到就尖叫起来,“你手怎么这么凉?”
秦央的双手凉得让阮江西有点怀疑人生。
现在虽然是十月底,但今年的南城入凉得似乎有点晚。
外面二十多度的气温,其实和春天没两样。
可秦央这手就像结了冰似的,凉得一点温度都没有。
她是知道的,秦央的手一向都是暖和的。
看来这打击不小啊!
“你别这样啊……你这样,我会担心的。”
阮江西捂着秦央的双手挫啊搓,盯着她眼神涣散的双目,心里是愈发担心起来。
过了许久,秦央的手都被阮江西捂暖了,可她人还是灵魂出窍似的傻坐着。
这让阮江西想到了一年前,江裕订婚那天。
她很清楚的记得,江裕追着汪恬离开后,秦央就是这样失魂落魄站在舞台上,还是她硬拖着才把人拖出了酒店。
回到宿舍后,也是沉默不言的坐在床上。
一连好几个小时,然后突然消失……
再次归来,她已经不是“秦央”。
至少不是那个喜欢江裕、卑微到尘埃里的“秦央”。
那么现在……
阮江西不敢往那坏的方向去想。
她告诉自己,秦央只是需要点时间调节情绪。
是的,她需要时间。
所以阮江西拿着包离开了。
只不过,她不敢真的离开,而是在酒店大厅沙发上坐着,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两道电梯门。
……
酒店顶楼。
江裕拖着行李箱回到房间,摘下帽子和墨镜扔到一边,扯掉口罩又脱下风衣。
整个人烦闷的窝进在沙发里,大口喘气。
他很气愤。
非常气愤。
刚刚秦央竟然呼了他一巴掌!
她竟然对他动了手!
他矜贵的脸,帅气的脸,从来没人敢动过的脸!
竟然被她给打了!
他不过就是气急了说了几句难听的话,她至于这么激动吗?
想到她和苏辰逸卿卿我我的样子,想到她极力维护杜希文的样子,想到她一脸愤怒呼自己巴掌的样子……
江裕就觉得胸口快炸了!
“该死!”拳头打在沙发垫上,嘴角却疼得钻心,“嘶!”
浴室。
镜子里。
往日那张英俊的脸此刻看上去有点狰狞的恐怖。
嘴角处血红的伤口刚刚结痂又被撕裂,现在正渗着血珠,触目惊心。
左眼眼周一片淤青,肿得有点夸张。
鼻梁处也有伤口,只是对比起来,看上去要稍微好点。
这些都是苏辰逸和秦央的杰作!
他俩倒是绝配!
从浴室出来,江裕给林凯打了电话。
半小时后,称职的林助理就抱着药箱出现在了华光大酒店的顶楼。
看到老板那张几近破相的脸后,林凯心里有一万个为什么在循环播放。
他小心翼翼替老板擦药,嘴却抿得紧紧的。
内心都被八卦填满,偏偏又强忍着好奇;
想光明正大偷窥,偏偏又只能躲在墙角不敢吱声。
“嘶!轻点!”江裕大吼。
吓得林凯一怔,手上一哆嗦,棉签再次重重按在他流血的口子上。
疼得江裕嗷嗷叫着:“林凯!你是不是想干了?!”
“抱歉抱歉!江总,我……我轻点!”
林凯为自己突然的走神和失手表示深深的抱歉,可江裕已经不想听了。
“出去!”
“是是是,我现在就走……”
说着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