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央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幕——
江裕抱着她站在文哥的面前。
虽然,她现在是个“残废”,那个拥抱根本算不得是拥抱……
可是当文哥问她“腿怎么伤了”的时候,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因极度干涸而龟裂的声音。
“刺啦”一声,脑子里空白一片。
以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一直没太想起来,总觉得有些迷糊。
总之,等她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在自家沙发里了。
没错,就是她自己的家。
而江裕,像个男主人一样,热情的招呼着文哥坐下,又去冰箱拿矿泉水……
秦央蹙着眉想,他怎么知道冰箱里有矿泉水?
杜希文似乎根本不在意,坐到秦央身边,盯着她缠着绷带的胳膊和打了石膏的腿,一双英俊的眉情不自禁聚拢,“伤得这么严重,怎么不和我说?”
秦央脸颊微红。
“还好……也不是很严重。”
杜希文看她低着头,披肩的肩头有些斜拉下来,露出睡衣的一角。
刚想开口说点什么,那端拿矿泉水的人已经把水递到他跟前,“杜总,喝水。”
秦央抬起眼皮:“……”
这人,也忒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
杜希文满脸笑意,伸手接过那瓶百岁山,声线低低的,“真是麻烦江总了。”
乍一听到这句客套的话,江裕嘴角的笑凝固了一秒。
心想,杜希文这句麻烦指的是这瓶水呢,还是……
视线移到旁边沙发里脸色一直不太好的女人身上,居高临下的,他竟然看到了她睡衣领口下的精致锁骨……
白净细腻的肌肤,让人挪不开眼。
可江裕还是转瞬就移了视线,一屁股坐在秦央另一边,张开手臂搭在沙发边沿。
坐姿简直不要太“主人”!
秦央咬牙,忍了半天,终于没忍住。
“江总,你刚刚不是说还有事要忙?那我就不耽搁你了……”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吧?
偏偏江裕一脸疑惑,“我说有事要忙了吗?没有吧?我没事啊!”
秦央:“……”
见过不要脸的,可她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再说了,你的腿是我撞的,我理应要留下来照顾你才是!”江裕说得那叫一个有风度,有责任感。
秦央一噎,“额,医药费不是已经付过了?”差不多就行了吧?
就差没直接说:“你赶紧走吧,我谢谢你!”
江裕却在这杠上了,就是不走。
到后来,秦央简直懒得理他。
爱留下就留下,反正她不会多看他一眼。
还故意侧了个身,和文哥聊天。
“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她总觉得文哥这次回来不会待太久。
果不其然,杜希文说:“明天下午的飞机。”
秦央有些讶异:“这么快?”不是刚回来吗?
不等杜希文回话,旁边的人便把话接了过去:“像杜总这样的大忙人,行程自然是一个接着一个。”
秦央闭了闭眼,压着胸口那口气,心里默念一万遍:忍!
杜希文却笑道:“也还好,和江总比起来,我这实在算不得什么。”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似单纯聊天你来我往,实则暗含波涛汹涌。
秦央夹在中间,一个头两个大。
最后还是阮江西的突然光临,把这样不太和谐的一幕打破了。
“呀!文哥!”阮江西推门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杜希文,瞬时两眼放光。
“江西,好久不见。”杜希文淡淡一笑。
“哈哈,是好久不见了!”
阮江西正兴奋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时,视线扫到了另一边有些脸黑的江裕,笑容就这样硬生生僵在了脸上。
艾玛!
他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要不是看秦央像只粽子似的坐在他们中间,阮江西差点都以为自己走错屋了。
嘴边的笑容凝固了两秒,阮江西才一脸尬笑的喊了声:“表哥也在啊?”
江裕哼了一声,对她的反应似乎不是很满意。
阮江西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了完了,冷面阎王要发飙了!
一见阮江西,秦央终于暗暗松了口气。
她朝阮江西眨眼暗示:“江西,来扶我一把,我想去个洗手间。”
“我来。”
“我来。”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
秦央愣了一秒,只朝杜希文笑:“没事儿,你先坐会儿,我一会就好。”然后朝还在傻愣的阮江西伸了手。
可阮江西还没来得及挪步,秦央只觉得身子一轻,鼻腔侵入一股莫名让人安心的淡淡烟草味,下一秒,她人已经坐到了轮椅上。
脸颊刷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刚刚是……文哥抱了她。
阮江西已经伸手捂了嘴,一双眼瞪得老圆,脸比秦央还红……
刚刚,文哥当着江裕的面抱了秦央?
天呐!
文哥怎么可以这么帅?
怎么可以如此……上道?
明明,她之前还“怒其不争”来着……
“可以吗?”杜希文低低的嗓音婉转袭来,两个脸红的女生情不自禁一同点头。
阮江西忽略江裕那双要喷火的眼睛,赶紧跑过来推着秦央就溜了。
进了屋,赶紧把门关上,便捂着胸口顺气。
“天呐!我不是在做梦吧?”
秦央扭头看她,脸上红晕不减,但面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