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西捂着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装死。
秦央没给她机会。
“说。”
仅仅一个字,让阮江西又不得不“活”了过来。
她半眯着眼睛,一咕噜就从床上爬起来。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跪在床上,不敢抬头看秦央:“额,我,我说着玩的……”
秦央盯着她,脸色冷然。
“阮江西,你是觉得自己很会忽悠,还是觉得我好忽悠?”
阮江西摇头否认:“不是!”你当然不好忽悠!
秦央看她那样子,真想骂她没出息,但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只想知道阮江西究竟瞒了她什么。
“那你给我说清楚,你瞒着我那些事到底是为什么?”秦央已经断定阮江西有事瞒她,阮江西越逃避,她就越想知道。
阮江西缩了缩脖子,咬着嘴唇心里七上八下的。
犹豫着,怎么开口会好一点。
秦央没给她思考的时间,直言道:“别想着撒谎了,你不是那块料!”
阮江西:“……”
好吧。
阮江西确实不是撒谎的料。
编那么几个理由,都差点憋死她。
可她也不敢真把一切都告诉秦央了呀!
万一她又受了刺激……
犹豫再三,阮江西决定把锅甩给叶临溪。
听到叶临溪的名字,秦央若有所思了好半晌。
阮江西几乎可以想象,若不是此刻深更半夜的,秦央指定是拉着她直接去找叶临溪了。
秦央突然关灯,躺下:“睡吧。”
黑暗里,阮江西直着身子跪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旁边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
纳尼?
睡着了?
阮江西有点欲哭无泪。
后半夜她几乎没怎么睡着,旁边的人却睡得贼香。
终于天蒙蒙亮的时候,阮江西好不容易来了睡意,秦央却已经开灯起床……
阮江西靠在卫生间门上看着秦央刷牙,抓了抓头发,哈欠连连。
“你这么早去,叶临溪指不定还没起床。”
秦央朝她笑笑,“叶临溪今天早班,七点会准时出现在医院大楼。”
阮江西像看怪物一样看她。
秦央懒得解释,洗漱好换好衣服,边化妆边问还没睡醒的某人:“你这样出门没问题吗?”
阮江西惊恐的瞪大眼睛。
秦央声音淡淡的,“10分钟。”
静了两秒,阮江西猛地大叫:“啊!”
然后风一般溜了。
秦央温尔一笑,继续画眉毛。
十分钟后。
她下楼,阮江西已经摁好电梯等她了。
一见到她,阮江西得意一笑:“怎么样?速度满分不?”
“还行,请你吃早餐。”
一听吃的,阮江西两眼放光:“那我要吃南街那家芝麻煎包!”
……
两人来到医院,六点五十分。
停好车出来,正巧是七点。
精神科一号专家室,叶临溪穿着白大褂屁股还没落上椅子,门就被人推开了。
四目相对,哦,不,应该是六目相对,叶临溪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秦央?”喊着秦央,视线却看向她身后的阮江西。
阮江西眼神示意:我拿她没办法了!
叶临溪:“……”
真棘手。
自己的患者,他还不能不管。
秦央走过去,拉开桌子对面的椅子坐下。
“叶医生,耽搁你十分钟。”
叶临溪咳嗽两声,坐下。
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请。”
秦央开门见山的问他:“我失忆过?”
叶临溪:“算是吧。”
“什么时候的事?”
叶临溪看一眼门口的阮江西,从她一脸“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没说”的表情里,猜到了大概。
而他早已有所准备。
“这样吧,”叶临溪说着,从口袋里掏了张名片递给秦央,“下午六点,我在这个地址等你。”
秦央没接。
叶临溪弯了弯唇,又道:“解答你的疑惑,十分钟可不够。”
秦央这才把名片接了。
“下午见。”她深深看一眼这个有印象又觉得陌生的男人,然后起身离开。
阮江西等她走后,才飞奔过来,满脸焦虑:“怎么办怎么办?”
叶临溪抽了张湿纸巾擦手,慢条斯理的,一根一根手指头擦过去,那悠然的动作让阮江西抓狂。
“我要上班了,午餐时间有空。”他朝她笑笑。
阮江西刚想说你有空干我什么事,下一秒反应过来,“ok!我等你!”然后追着秦央出去了。
叶临溪将湿巾折好扔进垃圾桶,脸上是浅淡的笑意。
从医院出来,秦央没有食言,请阮江西吃了早餐,然后去公司。
阮江西看她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表示非常纳闷。
“你确定,你还有心思上班?”
秦央瞥她,“怎么就没心思上班了?”
阮江西一噎,选择了闭嘴。
一个上午,阮江西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她第一时间给叶临溪发了信息。
叶临溪十分钟后给她发了定位。
等她匆匆赶到时,叶临溪点好的午餐已经上桌。
“不知道你的口味,随便吃点吧。”叶临溪绅士的替她拉开椅子。
阮江西看一眼桌上的美食,心说:艾玛,全是我爱吃的!
“谢谢叶医生。”
“不客气。”
叶临溪回到自己位置上,将切好的牛排和阮江西面前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