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许老太太的腰不但没有好,情况仿佛还有变严重的趋势。
昨天第一天的时候,许老太太勉强还能自己下床上厕所、吃个饭什么的。
可到了第二天,许老太太错愕地发现自己的腰不但没有好,都已经疼得让她起不了床,下不了地了。
这么一来,许老太太不紧张都不行。
别看平时许老太太这个人横得不行,事实上,许老太太可怕死了。
这身体一出问题,许老太太立刻吓得脸色发白,手都哆嗦了起来。
因为许老太太不确定,自己突然起不了床了,单是跟自己的腰有关系,
还是说,除了腰之外,自己的身体还有别的毛病。
自己别不是得了什么严重的毛病,要死了吧?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许老太太直接被自己给吓哭了,
嗷嗷叫着唐老二这个儿子快回到自己的身边,带自己去看病。
看到许老太太这个样子,特意从厂子里请假回来的唐老二顿时哭笑不得,都被许老太太生生给气笑了:
“妈,你这就是单纯的腰扭到了,好好休息几天就可以了。
大不了,那些稻子你别收了。
过几天,我看厂子里不那么忙了,就再请个假,我去收稻子成不成?
今年的地,都我来收,可以了吧?”
唐老二还只当许老太太想偷懒,故意找的借口。
像是谁没有扭过腰似的,腰扭到了,自然疼啊。
顶多就是休息几天,哪儿那么多的叽叽歪歪。
更何况,他妈扭到腰的当天,他媳妇儿不就帮他妈揉过红花油了吗?
他干活累到了,哪儿伤到了,顶多也就是这个待遇了。
他妈都混到跟他这个儿子一样的待遇了,他妈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能不闹腾吗?
要知道,他可不是他哥。
他妈真得想闹腾的话,要么把他哥喊到乡下来,
要么就是他把他妈送到城里去,送到他哥的身边去。
反正他哥又结婚了,他又有了一个大嫂。
他妈想怎么闹腾,都可以找大嫂,反正他妈以前就是这么干的。
哪怕大嫂是换了一个人,但大嫂还是大嫂,他妈的操作依旧就成了。
关于这一点,唐老二的打算肯定也是很好的。
总之就是这样了,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
他妈在他哥那儿,想怎么作就怎么作,他不管。
但是他妈想在他这儿作,那是没有可能的,他不会陪着的。
他又不是他哥,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把好好的一个家搞得乱七八糟,还让自己的媳妇被“人”给欺负了。
他哥不是疼媳妇的人,他是啊。
如果他不是疼媳妇的人,他媳妇都不会嫁给他。
既然他媳妇都嫁给他了,他肯定会一直疼媳妇下去的。
唐德良怎么做,做得对不对,就算唐老二心里有一个判断标准,
唐老二也不说出来,这日子又不是他过的,是唐德良过的。
唐德良自己好坏都无所谓了,他一个当弟弟的掺和什么。
只不过,轮到自己的家事的时候,唐老二可拎得清了。
自家的好日子,唐老二是不会让任何人把它给搅和了的。
这个任何人当中,自然也包括了许老太太这个亲妈。
以前每到收获的季节,许老太太也经常这儿不舒服,那儿不舒服的。
那个时候的许老太太倒不是真的身体不舒服,也不是为了把陈婕从城里叫回来帮自己干活
许老太太一般喊“身体不舒服”了,基本上就是明示加暗示地告诉陈婕,
她最近身体不太好,“累”到了,需要吃点好的东西补一补。
简而言之,她就是要钱了。
许老太太只要告诉陈婕,自己人不舒服,
陈婕自然能t到许老太太的点,乖乖地打钱给许老太太。
与其浪费陈婕摆摊的时间,许老太太宁可陈婕直接打笔钱来“打发”自己,
也好过陈婕不“上班”,回乡下来帮自己干农活。
总之,许老太太的身体不舒服,就是在释放一个讯息:要钱。
可以说,这是许老太太惯用的手段了。
既然是许老太太惯用的手段了,作为许老太太的儿子,唐老二自然是见得多了。
身经百战这个词是用不到唐老二的身上,但对唐老二来说,
也差不多了,至少他的经验未必会比陈婕这个当事人少。
这么一来,哪怕今年许老太太是真得扭到腰了,
不跟以往似的,只是嘴上随便喊喊,只为找一个向陈婕要钱的借口,
但在唐老二的眼里,许老太太还是跟以往一个德性,换汤不换药。
陈婕这个前任大嫂是傻,所以次次上他妈的当,永远都学不乖。
他又不是陈婕这个前任大嫂,他妈这些手段在他身上,行不通的。
给钱呢,是不可能的。
他既不像大嫂那么傻,也没有大嫂那么会赚钱。
他每个月的工资也仅够一家三口的花销,多一分攒着的都没有。
假如他妈问前任大嫂要钱要成习惯,有瘾了,
今年因为陈婕跟他大哥离婚的关系,他妈没法儿再问陈婕要,
所以动着脑筋,开始向自己下刀子的话,
他还只能老实地告诉他妈两个字:没有。
这一次没有,下一次也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像他前任大嫂那样的傻子,真的是少之又少。
他们老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