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之前确实不叫神井村,它叫夹子沟。”苏麻姑悠悠笑着,喝了一口酒,用苍老的声音说道。
莫少芝也端起小酌一口,突然眼光扫到窗户外面,最后落到了院子里晒的东西上,片刻道:“那是药材?”
苏麻姑并未随他目光看去,径直道:“这莫少爷不亏是莫烧纸啊,隔这么远都能瞧的明白。”
莫少芝收回目光:“不过……却是我从未见过的药材。”说着微微蹙了一下眉头,随即夹起一菜入口。
“你身上的毒看样子是已经解了啊,”莫少芝看着苏麻姑红光满面,心里有些奇怪,自己下的毒可是没有那么容易解开的啊。
“哈哈,解了啊,怎么?看起来莫少爷很是莫名吧。”苏麻姑有些故弄玄虚。
“天下之大,奇人异士也有很多,我下的毒又不是绝对没有人能解开的,这到也没什么好纠结的。”莫少芝拿起筷子夹了片肉放在嘴里。
“那儿子下的毒,老子自然能解开了。”苏麻姑苍老的眼神浮起一层诡异的笑容。
莫少芝愣住,随即双目直愣愣的看着她,半晌:“你见过我的父亲?”
莫少芝再仔细一看这屋子里的摆设和一丝丝淡淡的味道,有种熟悉的感觉顿然袭来。
他立刻放下筷子,跑去院子里看那边晾晒的东西,他低头,拿起一块,细细嗅来:这是什么?明明很熟悉的感觉。自己一定是见过的。
这手中黑焦炭一般的东西,加上熟悉味道的冲击,让莫少芝的记忆缓缓回到很久以前的小时候。
“爹,这是什么?”莫少芝指着爹爹药房里的东西,眨着眼睛疑惑,“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这个药材?”
莫胥笑道:“呵呵,你当然没见过,这个是我费劲千辛万苦才培养出来的新品种,不过还尚未成规模,还得小心试验。”
小小莫少芝不甘心的问:“那他的作用是什么?”
莫胥思忖片刻:“作用……应该就是后悔药吧,哈哈,你还小,别的不跟你多说,你。”
“后悔药……”
正在沉思的莫少芝,被后面走来的苏麻姑打断:“莫少爷?”
“我父亲在这里?”莫少芝扭过身来严肃质问。
苏麻姑笑悠悠道:“莫少爷啊,莫急啊,我们接着喝,顺便给你讲完,这村子名字的由来。”
莫少芝知道她话里有话,于是跟着他回到屋子里,继续落座桌前。
“这夹子沟啊,之前就屁大个地方,村里人也不多,穷山僻壤的,毛都没有。直到有一天啊,来了一个人,他在这夹子沟住了下来,说是位赤脚的大夫,来这山里采药。结果他一住就是半年,他说我们村中心那槐树下的水井不简单,是个宝井,村民却不以为然啊,什么宝井,能冒钱还咋地,可那大夫说,这水井里的水用来浇药材,那药材定然是很好的生长的。”
“但是他的话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村民都不是很相信吧。”莫少芝笃定道。
苏麻姑道:“的确,村里的人该打水洗头洗头,该洗衣服洗衣服,确实没当回事,只有那个大夫每日挑水到后山半腰,去浇灌他的药材,直到有一天,村民发现那一片地里长出黑乎乎一团一团像瘤子一样的东西,都吃了一惊。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一般,非得问那大夫要什么用水的钱。那大夫一脸惨淡,自己一穷二白,这刚结果,哪里有什么钱!”
“那后来呢?”莫少芝迫不及待问。
苏麻姑接着说:“后来啊,推搡中,村民就不小心失手将他推下了山崖……”
“啊?”莫少芝一惊,就要起身。他显然以为那赤脚医生就是他的父亲,莫胥。
只见苏麻姑悠悠笑着,抬手压了压:“莫少爷,稍安勿躁,别激动。”
莫少芝这才缓缓坐下,怔怔盯着她。
“再多了一段时间,那后山的那片药地也没人管了,村里也看不出那是什么宝贝,不能吃不能用的,就渐渐淡忘了。直到后来,”她说着,意犹未尽的看了莫少芝一眼。
此刻的莫少芝脸上的表情十分紧张。
“对,莫胥来了……”苏麻姑说完,莫少芝紧绷的神经总算松弛了下来。
莫少芝忙问:“我爹来了,他是为了那后山的药材?”
“他来的那次被我撞见了,我认得你爹,但他好像很怕别人认出他来,始终不承认自己是莫胥,后面见藏不住,我就让他帮我解了毒,答应替他保守秘密。结果就在刚刚,你一进村,他就发现了你,所以才让我想办法拖住你,他就连忙逃走了。”
“这……”莫少芝一头雾水,这爹爹如此躲着自己的儿子是为何。他百思不得其解。
苏麻姑瞧出了他的诧异:“哈哈,你这当儿子的是不是很纳闷啊,”
莫少芝听后反问:“既然你答应了我爹不暴露他的行踪,为何现在又来告诉我?”
“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再说当时是为了让他帮我解毒才答应的,现在毒解了也没什么好怕了。不过,莫少爷,你这细皮嫩肉的,老身还真是喜欢,上次交手,将你打的不轻,今个也算是请你喝杯酒,补偿一下了。”苏麻姑笑呵呵的端起酒杯,敬了他一杯。
莫少芝也端起酒杯朝她拱了拱,他现在是摸准了这苏麻姑的套路了,你问她什么,她反而不会痛快回答你,只能顺着她的性子,慢慢听她道来,于是直爽道:“苏麻姑毕竟是前辈,上次若不是-”
“说起上次啊,对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