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留步……”
高蓝驾马快出村口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苍老低沉的叫唤声。
“吁——”
她连忙一把收住马缰。
待马停下来,高蓝四下找寻声音的发出点。
片刻,她视线落入身后右手边的一垛草堆处。
高蓝掉转马头,缓缓走来。
只见那里一个衣衫褴褛花白胡子的老头,背靠着草垛坐在地上,面前摆了个拱形灰瓦片,瓦片上放块漆黑斑驳的龟甲片。
高蓝随机翻身下马,向前一步,对老头拱了拱手,疑声问:“刚刚,老先生可是叫我?”
老者方才抬起头,眯着眼睛,抚着胡须,摇头晃脑道:“看公子这方向,是要去村后那片森林?”
高蓝诺诺点头道:“的确。”
老头捋了捋胡须继续,阴阳怪气道:“前方路途凶险,不如让老朽给公子来上一卦,提前预知福祸,方能遇凶化吉啊。”
高蓝眼睛一转,用手指勾了勾腮帮子,心道:这前途未卜,还确实需要算上一卦瞧瞧,先不管灵不灵验,好歹图个心安嘛!
想完,这才舔着脸,嚅嗫道:“不要钱……的话,可以帮我算上一卦。不瞒你说,老先生,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
老头子一听,即可沉了脸,连忙缩回去,继续靠着草堆,闭上眼睛,冷言道:“没钱,不算的。”
高蓝一见,这世上的生意人还真是势力,啥啥都是钱,哀叹一声,正准备翻身上马,突然一阵大风呼呼刮过,高蓝被吹的睁不开眼睛,垂着的发丝都被吹了起来,在空中乱舞一通。
高蓝一只手紧紧抓住马缰,抬起另一只手胳膊遮着脸,皱着眉头,心道:这哪来的风来啊,也太诡异了吧。
但不消多时,那诡异的风瞬间又消失了。
高蓝诧异了一会,终于缓过神来,才低头整理了一下吹乱的衣衫,正准备离开,突然,她心头一怔,随即迅速朝那刚刚老头坐得地方看去,结果……
她头皮一阵发麻……
“人呢?刚刚明明坐着一大活人的。”高蓝瞪大了眼睛,迅速四下看去,却不见人影。只有那灰色的瓦片,还有瓦片上的龟甲还在……
高蓝不由自主的后背一凉,心中一阵细碎的恐惧感袭来。
突然!
一阵哀戚戚的声音传来。
“哎呀,后生啊,快救救老朽。”
高蓝打了一个微微冷颤,随即寻声抬头望去,面前看到的一幕,不禁让她有些瞠目结舌的笑出了声。
瞠目结舌的是,刚刚明明坐在地上的老头,此时竟然坐在了之前他靠着的那堆高高草垛顶上,可笑的是,他那一脸哭戚戚生无可恋的表情。
半晌,高蓝敛了笑容,仰头诧异问:“老先生,你怎么跑上面去了?”
老头呜咽道:“你以为我想上来啊,刚刚那一阵妖风就把老朽给吹上来了。”
高蓝这次忍住了笑意,挑眉道:“我说老先生,你不是能掐会算嘛,怎么不帮自己算上一卦呢,好趁妖风刮来之前,好好把住啊。”
老头皱眉哀叹一声:“唉!这一看就不是正经刮的风!这风如此不正经,我哪里能摸得准!”
他的话倒是让高蓝越发觉得刚刚那突然而起的风,有些诡异,好好一个人怎么就被吹上去了,于是高蓝调侃道:“你又不是一件衣裳,怎么说吹就吹上去了呢。”
老头哭丧着脸,央求道:“唉,后生啊,帮帮忙,你就别说风凉话了,快帮老朽给弄下来吧。”
见那草垛上的老头颤颤巍巍摇摇欲坠,十分可怜,她也不多说,敛了面前,一个纵身飞上草垛,随即用手搀扶着他的胳膊,一运气,稳稳当当就将他带落地。
片刻后,感觉到双脚踩在地面上了,老头这才惊魂甫定般的捋了几把胡子,颇多感慨道:“唉,今日这天气奇怪!果然适合遇奇人啊,公子功夫超群,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羽毛扇子,此番正微微摇晃着。
随机声音中正问:“公子是为何非得入那迷失森林啊?”
高蓝惨淡一笑:“我真的是身无分文了,为了填饱肚子,听闻那森林里有牵情话可采,准备采几朵来卖。”
老头听闻后,双目闪过一丝锐利,随即呵呵笑着:“你竟是为了填饱肚子,就只身犯险啊!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不过想想又没什么奇怪,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
如果说前面的缺牙小哥说那森林凶险,自己不以为是,但再一次经面前的老头,再次提醒一次那森林的凶险,高蓝心中隐隐就开始有些忐忑了,禁不住心虚起来,于是央求道:“那老先生,不然你就好心帮我免费算一卦吧。”
老头突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片刻后说:“这卦嘛……老朽已经帮你算好了,你可以进去了。”
“啊!好了?”高蓝怔怔不解,立在原地呆若木鸡。
但见那老头继续坐回草垛旁,闭眼靠着,也没有继续想说什么的意思,高蓝一头雾水却也识趣没再多问,随即拱了拱手,翻身上马。
待她走后,老头身后走来胖胖的一人,那人同样衣衫褴褛,双手笼袖讪讪而笑,抑扬顿挫道:“玄七师兄用内力将这定风扇一摇,还是第一次将自己吹起来吧。”
老头摇着扇子,眯眼笑着:“嗯,这吹得好啊,起码看清这位后生的人品了。”
胖胖师弟侃侃而谈:“是啊,这后生并不因为师兄先前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