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一怔,抬起头略带迷茫问她:“后生,你是如何得知?”
“我?”高蓝闭嘴不语狡黠一笑,算是卖了个关子,半晌,摇头晃脑得意笑着,“这不瞒你说啊,在下也对这占卜之事略通一二,我就那么掐指一算啊,就该如是了。”
老头见她说的可爱又认真,于是释然摇头指着她笑着:“你这后生,滑头的很啊!”
高蓝一阵低头羞愧大笑。
“老人家,你那一阵风将自己扇到草垛上的功夫,还真是厉害啊……”
高蓝挑眉悠悠道,说完,牵着马继续走着。
老头久久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慢慢晕开欣慰的笑容:“后生可畏,这一代比一代强啊。”
高蓝跟老头分别,就匆匆来到镇上。
远远见到那缺牙小哥依旧悠闲躺在那里,翘着二郎腿,脸上盖了一片叶子,嘴里哼着小调,十分惬意。
高蓝快速走来,踢了踢他脚。
“谁啊,这么没礼貌!”
他连忙起身,一见是她,刚要说话,高蓝就将手里的牵情花往他怀里一扔:“给钱吧!”
“嗨呦喂!您可真有本事!”缺牙小哥看着拿在手里那朵花,眉开眼笑,对着高蓝比了个大拇指,“还真让你给弄来了。佩服,佩服啊。”
然后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高蓝,探头问道:“伤哪了没?”
“算你还有些良心,还惦记我伤哪里了。”高蓝白了一眼道,“我没啥大问题,还活蹦乱跳生龙活虎呢!”
“听你这逗趣又中气十足的声音,那肯定没事啦!”缺牙小哥斜眼笑着:“这进去那迷失森林,不受点伤出来,还真对不起那里面的尸骨累累啊。”
高蓝心想:说的也是。
半晌,高蓝突然记起什么,凑近连忙问:“小哥,我问你个事,之前你跟我说,有个和我的马是一对的那个也入了迷失森林的公子,他可是回来了?”
“回来了,我说还真是奇怪了,你俩这一前一后的都很厉害啊,”小哥指着地上的东西,“喏,这就是他带回来的货,都是好货啊。”
高蓝一听,忙问:“他是去了哪个方向?”
“好像是往北去了,不过你现在也赶不上他了,他都走了三天了。”小哥一摆手,他看出高蓝的着急。
高蓝一听,恹恹泄了气,十分失望道:“啊……这么久了?”
小哥说着,就掏出了银子:“喏,这是你应得的。”
高蓝看着手里的银子,这才记起已经饿扁的肚子,于是自我安抚道:“算了,吃饱了再追吧,”接着挑眉笑着,“走,本公子大难不死,请你吃一顿。谢谢你当日那一个小角角的饼。”
“艾,这敢情好,公子还真是知恩图报之人啊。”小哥一听,开心的露出漏风的牙。
“知恩图报?你还真敢用这词。”高蓝反讽道。
缺牙小哥羞涩的咯咯笑起来:“那饼……是给的有那么点点少哈。”
来到了客栈,高蓝点了满满一桌子菜,还要了一壶酒,两人是吃喝的不亦乐乎。
半晌,高蓝问:“小哥,你这收了货是要卖到哪里去啊?”
小哥酒足饭饱,脸色通红,不时打着酒嗝:“当然是这蒹葭镇最大的药材商,花家咯。”
高蓝试探的问:“这花家可有个二公子?”
小哥呲牙一笑:“哪里有什么二公子,花家就一个儿子,三个女儿,都娶媳妇的娶媳妇,嫁人的嫁人咯。”
高蓝心中一抖,拿起的肉片惶然落入盘子中:这……怎么可能?难道这一切还都是幻觉,我还没有从迷雾中走出来?!
正在她疑惑到怀疑人生的时候,就听对面的小哥放低了声音,等着死鱼眼,探头过来神秘兮兮说:“那是表面!据我的小道消息得知,当年花家确实有个二公子,叫花离愁。”
听他说到这,高蓝憋着的一口气,总算呼出来了:“妈呀!你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你吓死我了。”
“你着什么急啊,隐秘的事不得放在后面**处说啊,”小哥白了她一眼,又喝了一口酒,突然想起什么,“哎?你吓什么啊,你认识那花家二公子?”
高蓝这才忙说:“奥,许多年前见过一次,这次路过,就顺嘴打听一下而已。”
“奥,怪不得知道。当年啊,那花家二公子喜欢上了一个曲楼女子,还是个下人,后来听说结婚那日,小娘子被人给祸害了,那是十分凄惨啊。那花家二公子悲伤过度,也就随着去了。自家少爷因为个下人就这么殉情了,一向清高的花家,觉得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爱跟人提起,后面镇子上的人就渐渐淡忘了。不过啊……那曲楼女子出事的迷失森林,倒是渐渐变得恐怖起来,据说进去的人很少能有活着出来的,老一辈人说这是恶鬼缠身,是那曲楼女子冤魂索命!”
高蓝听后轻笑了一声:“还真是冤魂索命啊……”
小哥说的跟高蓝知道的也差不多都一样,吃饱喝足,又闲聊了几句,高蓝起身,准备离开。
刚走了几步,高蓝突然又记起什么,掉转回来,她询问了小哥几句这才离开。
高蓝没有着急出镇子,而是去了村东边那桥上,她站在桥头石壁前,看着那镌刻的字迹,感慨道:“苍劲有力,龙飞凤舞,果然是好字啊。”
高蓝绕到那石壁的后面,已经被胡乱刻了些字,但高蓝还是在左下角落里,看到了那娟秀工整的字迹。
是乔楚香的字迹。
高蓝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