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管家还是有些担心的,人家姑娘是豁出了名声不要的想要进姜家的大门。之前他还能用自家主子不在家,不便收留独身女子这种借口来拦着对方。如今他们家主子回来了,倘若那女子再上门,一个处理不妥当就容易坏了自家主子的名声。
人都经不起念叨,管家才想要提醒姜如邗,就听下人来通传说是那位姑娘又来了,正在门口等着,说想要见主子。
姜如邗冷笑一声:“是不是又有一群看热闹的人陪着她一起来的?”
下人道:“是!先前管家吩咐过,等主子您回来之后,若是这位姑娘再上门,可先请她在门房处稍候片刻。奴才等提了这话,那位姑娘说男女授受不亲,她一个独身女子不好踏进这等陌生之处。”
姜如邗怒极反笑,当初找上门来之时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了?
怒火滔天之后,姜如邗反而很快就平静留下来。他起身掸了掸衣袖,温润一笑:“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出去见一见这位与本官有过约定的可怜姑娘吧!”
等到了门口之时,门口已经被来看热闹之人给堵的严严实实的。
姜如邗面上的笑容愈发的温和,看来他姜某人果真是名声在外了。一个姑娘找上门,居然能有这么多人凑上来看热闹。
可真是够给他面子的!
视线落到最中央那个面上带着娇羞,一双水眸带着点点泪光,欲说还休的看着他的那个姑娘身上,姜如邗垂下眼睑。
也罢,既然有人上赶着找死,他也就发发善心,成全了对方吧!
“出来了,出来了!快看姜大人出来了!”有人注意到这边,一看到是姜如邗出来了,立刻就激动的叫了起来。
姜如邗轻笑一声,朗声问道:“诸位这么早就来我姜家门口,这是看探望本官的,还是来看本官热闹的?”
这一位是皇帝陛下跟前的红人,看热闹归看热闹,可谁敢说出来?站在前放的几人暗道自己运气太差,早知道就不能站到这么跟前。
但是姜如邗话都问出口了,他们也只好厚着脸皮作答:“来探望您的,探望!”
姜如邗一脸好奇的看着他空荡荡的手一眼:“原谅本官是从南方来的,竟是不知在京城去探望别人是空着手的。”
这话就没法儿接了,接了就是表明京城人没礼数了。
倒是有个心眼活的,连忙接下话茬:“姜大人,草民等不是京城人。”
姜如邗好奇的追问:“你们是哪儿人?你们那里厨房探望当真都不用带东西?”
那个心眼活的顿时语塞,他也没法再往下接话了。
那姑娘见姜如邗跟这群看热闹的人说话,就好似她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完全不值得他多看一眼一般。她当下面色就有些难看起来,委屈的红了眼圈:“姜郎……”
“等等!”姜如邗连忙喊停,眉头皱成了疙瘩,“姑娘,你我不过就是一面之缘。而且当时还是本官出手帮了你一把,你就算不报恩,也不该恩将仇报吧?再者,先撇开当初的那点恩情不说,你我之间压根连点交情都没有,姑娘你这一张嘴就是姜郎,实在是让本官瘆得慌!”
女子的眼泪说来就来,掩嘴哭了起来:“姜郎你为何如此无情?当初明明是你与我在光天化日之下有了肌肤之亲,也是你说了可以负责。但是我当时为了家中父母,也不想耽搁了姜郎你的前程,这才忍痛拒绝。如今我没了活路,只能来投奔你,姜郎你怎能如此无情的待我?”
她哭的倒是挺好看的,至少跟着来看热闹之人都忍不住了,纷纷出口帮劝。还有几个浑水摸鱼的,言辞间难免就带着几分咄咄逼人,试图让姜如邗认识到自己的错处。
姜如邗这人要论起嘴皮子,还真是利索的很。他可以把话说的很文雅,骂人不待半个脏字。可同样的,当他心情不好之时,他也能够直白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见这姑娘到了这时候还敢来恶心他,加上这段时日长途跋涉的,身体的疲惫到现在都没能缓过来。没能好好的休息上也就罢了,居然还得处理这种破事儿,火爆脾气当时就上来了。
只见他冷笑一声,道:“姜郎姜郎,这称呼可算是恶心坏本官了。本官这人打小就相信神佛运道。你这一口一个姜郎的,是在嘲讽本官江郎才尽了吗?”
那姑娘一愣,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姜如邗也不给她机会,一张嘴就全是毒:“说什么肌肤之亲,不过就是你要被你亲人卖进花楼了。正好经过本官身边,你试图倒在本官身上。本官避之不及,手臂碰到了你的手臂罢了,这也算是肌肤之亲?本官出门穿的严严实实的,跟姑娘想要肌肤之亲怕是万万不成的了。”
“至于负责一说,本官记得当时所说的原话是,好歹也是一场缘分,倘若你日后有朝一日去京城,若是有需要帮助的,本官会量力而为。至于你说的所谓的亲事之类的,这就好笑了,这满城的贵女本官不去追求,为何巴着你不放?”
“你我之间本就没有过感情,何来无情一说?”
那姑娘万万没有想到风光霁月的状元郎居然会如此粗俗的,丝毫不顾全别人颜面的将所有的真相都曝光。
她可是个姑娘啊,而且还是个漂亮姑娘!她人都送到了家门口,这时候他不是该不管喜欢不喜欢,先将人带进府中去不是吗?
感受到周围之人异样的眼神,这姑娘忍不住哭了起来,可心中对姜如邗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