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流言的真实度有多少,前来参加灯会的人还真不少,其中较多的是麻衣举子——机会难得呀,就算遇不到崔相公,能在赛诗会上拔得头筹,也能扬扬名气。
当然前来参加灯会的也有附近的居民和崔家的旧友亲朋,以及放出去的部曲、奴婢们。
比如花天价在崔里定居的胡商,小柳氏的弟弟柳思安,萧南的合伙人王佑安,还有阿槿女士的娘家崔德志一家……便是其中的代表。
“大郎君,您看,那不是乌奚奇乌郎君?”
王佑安的贴身小厮王同,指着人群中的一个青袍男子,惊讶的轻呼道。
“嗯?乌奚奇?”
王佑安顺着王同的手指看过去,果然,在一排颜色鲜亮的四季时令花样式的花灯旁,正站着一个穿着靛青色棉袍的男子。
那男子长得甚是魁梧,个头足足比四周的麻衣举子高出一截儿,且发色棕黄微卷,面阔眼窝深,一看便是异族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王佑安的故友,突厥人乌奚奇,也就是曾送拂林犬给萧南的胡商。
“还真是他,不过,他怎么到崔曲来了?”
王佑安心中疑惑,但念着往日的交情,还是抬起手准备跟他打招呼。
只不过,还不等王佑安喊出声,他又惊讶的发现,乌奚奇身边忽然闪出两个碧衣小婢。
这……这是崔家奴婢的统一服饰。
作为崔家的常客,王佑安一眼便认出了两个小婢的身份。
发现了这一点,王佑安心中的疑团更大:他没听玉竹姑娘说起过乌奚奇呀,他什么时候跟郡主搭上关系?
不对,或许不是郡主,但不是郡主,又是什么人?
王佑安深知乌奚奇的脾性,他这位老朋友可是彻头彻尾的‘奸商’呀,讲究的是‘无利不起早’,而以乌奚奇目前的状况看,他更缺的是京中靠山。
否则,上次他也不会费尽心机的讨好襄城郡主了。
可他现在又出现在崔曲,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王佑安忽然有种不安的预感,他放弃了跟乌奚奇打招呼的念头,反而悄悄的隐入人群中,顺着人流,朝乌奚奇的方向移动着。
“……多谢两位小娘子,这是某的一点儿心意,不值多少钱,还望两位不要嫌弃。”
乌奚奇抬了抬衣袖,不着痕迹的顺出两个鼓鼓的荷包,悄悄的塞给两个小婢。
“乌郎君客气了,我家娘子看了郎君的信,对您的提议也颇感兴趣,只是此事乾甚广,娘子还需仔细考虑一番。”
年纪大些的小婢,动作熟练的将荷包袖起来,然后学着自家主子的腔调,把娘子吩咐的话说了一通,最后道,“三日后,郎君再来西南侧的角门听回信儿吧。”
乌奚奇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原以为今天他能见到那位贵人,没想到只等来两个小婢。
不过,他经商多年,早就练成一副职业表情,三分热情三分讨好再加四分微笑,他连声道:“好好,某定会准时前来。”
目送走了两个小婢,乌奚奇定定的站在崔家大门前,目光不知落到了哪里。
“哎呀,真是你呀,乌老兄,你怎么也在这儿?”
王佑安躲在角落偷听了半天,也没有探听到有用的消息,最后便想故意诈他一诈。
“王、王郎君,你也来看花灯?”
乌奚奇经过短暂的惊愕后,便笑着拉王佑安来到个僻静的角落,神神秘秘的说,“我正想找你呢,呵呵,有桩大买卖,不知王郎君感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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