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金枝的话,萧南第一反应就是扭头看崔幼伯。
怎么回事?难道大夫人想抱走五郎?所以,方才在门口她才会那样跟崔幼伯说?
一想到这个时不时给她添点儿堵的‘婆母’,萧南所剩不多的耐性再次受到了挑战,不自觉的,她眼中闪着点点寒意。
崔幼伯察觉到娘子的怒意,暗自无奈的叹了口气,但西边那位终究是他的亲娘,他不能任由阿娘与娘子的矛盾越弄越激烈。
他冲着萧南微微摇头,然后转头对还在叩头的金枝说:“好了,你起来吧,这件事我和娘子会为你做主的。”
说着,崔幼伯朝乳母使了个眼色,那乳母也乖觉,忙凑上前来,伸手接回小襁褓。
萧南心底疑惑,不过在人前,她还要给崔幼伯脸面,所以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对金枝点点头:“放心吧,长顺是你的儿子,谁也抢不走!”
得到萧南的许诺,金枝这才松了口气,再次磕头谢恩,然后站起身来,抢先把孩子抱在怀里,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孩子就会被谁抱走一样。
目送金枝母子离去,萧南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语气冷淡的问道:“郎君,这家里竟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还请郎君为我解惑g呵,在我的荣寿堂,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竟还有人这么勤劳,主动的帮我分忧,连侍妾、庶子等事情都准备替我处理好?!我不禁怀疑,是不是日后连主母的位子我也要让出去?!”
这话已经非常不客气了,萧南就差直接撕破脸,指着崔幼伯的鼻子问,你丫是不是对老娘不满意,竟容许你亲娘对老娘的家务事指手画脚?
这是萧南重生后,第一次在崔幼伯面前撕去面具。毫不遮掩的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怒意。
也不能怪萧南发火,之前她为了适应环境、经营与娘家的关系、洗白自己的名声,这才不得不戴上面具在崔幼伯面前演戏。
如今她的那些目的全部达到,儿女也有了六个,底气不是一般的足!
可以说,就算现在她跟崔幼伯翻脸、和离,她也有信心在不损及自身名声的前提下,将所有的孩子带走。
更有甚者,如果崔幼伯真的把萧南惹火了,她背地里动点儿手脚。直接让崔幼伯去见祖宗。
大唐可不是满清,寡妇照样能正大光明的嫁人。
掌握着这么多的优势资源,如果萧南还要忍气吞声的装贤惠、扮贤妻。那么她真是白活这三辈子了,真是弱爆了,有木有?!
看到萧南阴沉得几乎能拧出水来的怒容,崔幼伯并不惊愕,也不生气。反而露出一抹放松的笑。
这下子,轮到萧南错愕了:额,这厮没事儿吧?难道受刺激过度,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崔幼伯伸手捉过萧南的手放在自己膝上,轻轻摩挲两下,喟叹道:“娘子。我很高兴!”
萧南惊得目瞪口呆,若不是双手被他的双掌包裹着,她都想伸手去摸摸对方的额头。
见到妻子傻乎乎睁大双眼的样子。崔幼伯莞尔,他抬起头,直直的迎向萧南的双眸,认真的说:“我等了五年,娘子终于愿意用真性情面对我了。我、我真的很开心!”
萧南额角抽搐。没想到,她的男人竟是个小m。居然喜欢被人虐?!
放开萧南的手,崔幼伯双手捧住萧南囧囧有神的脸,继续说道:“娘子,咱们是夫妻,一起孕育了六个孩子,咱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伴侣,如今你我尚不足三十岁,未来还有四五十年的日子要过,所以,我恳求你,以后的日子里,咱们夫妻坦诚以待,彼此之间不要欺瞒、不要哄骗,好不好?”
说了一大段话,崔幼伯稍稍顿了顿,调整了下气息,接着说:“当然,我也不会再伤娘子的心,上次我说的话是真心话,娘子只管动手就好。另外,我是一家之主,不管你和孩子们受到了怎样的委屈和慢待,我都不会坐视不理。娘子,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萧南真的呆住了,他、他原来早就知道自己的演戏?
还有,他说的那个‘上次’是哪一次呀,具体都说了什么?
还有还有,他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解释?许诺还是告白?!
最最重要的一点,她到底要不要相信他?
萧南的脑袋上围着一圈的问号,她的两只眼睛也变成了卡通的‘?’。
崔幼伯也不催促,静静的等着萧南消化完他的话,进而表态。
过了许久,萧南才吭哧吭哧的挤出一句话:“哼,说得好听。”很显然,她不怎么相信某位渣夫的花言巧语。
崔幼伯倒也没露出失望的表情,他仍是笑得温柔,“我不止说得好,做得会更好,娘子若不信,只管看我日后的行动。”
萧南扯了扯嘴角,凉凉的说:“好呀,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接着,萧南想起了什么,啪啪两巴掌拍掉脸上的狼爪,问道:“等等,你不是说你我要坦诚以待吗?那你就跟我说说,金枝那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崔幼伯揉了揉被抽疼的手背,故意委屈的抱怨:“娘子,你下手真狠,瞧,都打红了呢。”
说着他还伸出两只保养极好的手,露出微红的掌印儿。
萧南气急,挥起巴掌,作势要再拍。
崔幼伯忙收回双手,涎着脸笑道:“好好好,我说,我说还不成嘛。”
耍了一会儿宝,崔幼伯在萧南的怒视中,简单的将大夫人的吩咐说了说。
萧南皱眉,“你答应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