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此举的意思很明白,她要告诉长公主。韦氏能许的前程,她也能给,而且给的比韦氏许诺的多得多!
傍晚,长公主从宫里出来,坐在马车里,她有些疲惫的靠在隐囊上,闭目想了一会儿,扬声道:“去荣寿堂!”
“是!”外头赶车的车夫忙答应一声,麻利的一甩鞭子,赶着马车朝亲仁坊赶去。
葳蕤院,正堂。
萧南正坐在堂屋里,一边看着四胞胎玩闹,一边听着玉簪的回禀。
“今儿又收到三份请柬,郡主请看!”
说着,玉簪把收到的请柬送到萧南面前的懈上。
萧南倚在隐囊上,伸出一手随意的拨了拨三份请柬,道:“哦,这几天接连收到请柬,还都是家中有七八岁孩童的?”
玉簪跪坐在下首,点头道:“可不是,起初婢子还没留意,后来偶尔听人说起一事,才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萧南微微一笑,她就知道,经过那日的蹴鞠比赛,她的积微学院将会被更多人关注,名声也会越来越响。
接着,她又问道:“哦?你说听说一事?何事?可与学院有关系?”
玉簪点点头,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之事,但凡京城的权贵都听说了。她家郡主这几日太忙,才没空理会。
她向前倾了倾身子,问道:“郡主可知道渔阳县子?”
萧南怔了怔,旋即道:“哦,可是安邑坊余家?”
玉簪点头,“呵呵,郡主的记性真好,婢子当初听说的时候,根本就想不起渔阳县子是谁。”
这话虽有恭维的意思,但玉簪也确实真心佩服。京城权贵何其多呀,小小一个开国县子,他一不是当朝显贵,二不是姻亲故交,小透明一样的存在,一般人还真心不注意。
而且这个余家也不是世家,只不过当年高祖起兵的时候,余家的家主眼光毒辣,极有魄力的拿出三分之二的家产资助李氏。
高祖坐了江山,分赏功臣,给余家封了个五品开国县子,食邑五百户。
要不说不管哪个朝代,未开国的时候比较容易混个爵位呢。
想那余家,当初不过是拿出两三百万贯的铜钱,也没有刀口舔血,便轻轻松松换了个五品的爵位,从一介土地主,一跃成为权爵人家。
你换做现在试试?
慢说两三百万贯了,就是两三千万贯,你能换个匈做做就不错了。
爵位?
想都不想。
要知道,别看县子的爵位很低,且只有五百户的封邑,但这个爵位是可以传袭的呀,虽然依着规定要降级袭爵,可县子降一级是县男,照样有三百户的食封呢。
如今,余家那位老家主老迈。膝下两子皆早亡。身边只有两个孙子。
问题来了,按照宗法,爵位神马的都是传给嫡长子,长子挂了传次子,次子也挂了的话,传嫡孙,若是嫡孙也挂了的话就传给庶子。
余家的俩儿子倒都是嫡出,两个孙子也是嫡孙,偏嫡长孙是次子所出,而嫡长子的独子是次孙。
若是按律法。渔阳县子的爵位该传给嫡次孙,可嫡长孙不服呀,且他比堂弟足足大了十多岁。如今已经成家立业,儿子都三岁了。而堂弟呢,如今才七岁,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儿。
把县男的爵位让给个小屁孩儿,嫡长孙说什么都不乐意。
幸而余县子老而不昏聩。坚持把爵位传给小孙子。
余家大郎却不干了,表面上,他不敢反抗祖父的决定,暗地里却费尽心机的暗害堂弟。
什么在膳食里‘加料’啦,什么勾结市井闲人‘掠人’啦……反正,余小郎整日都生活中堂兄的算计中。
最后发展到余小郎连学都不能上的地步了。只要他一走出祖父的院子,都有可能遇到各种‘意外’。
就在余县子愁得不行的时候,萧南的积微学院开始招生了。
余家勉强算是勋贵。也住在高档社区,萧南虽然没有直接给余家下帖子,但却大张旗鼓的给余家的邻居送了招生简章。
余县子听到动静,忙让人去打听,一听说是襄城郡主办的学院招生了。还要求学生住宿。
别的家长是不喜所谓的‘寄宿式全封闭’管理,余县子听说了却异常激动。寄宿式好呀,封闭式更好呀,这样他的小孙孙就能平安上学了。
为了儿孙,余县子可谓是煞费苦心,他明知道小孙孙的所有‘意外’都是大孙子一手造成的,可让他处置大孙子,他又舍不得。手心手背都是肉,割舍了哪一个,老人家也心疼。
而且,余县子坚持把爵位传给小孙子,对大孙子多少有些愧疚。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小孙子送到别处,至少让他在袭爵前平安长大。
而襄城郡主的学院便是最好的去处,余县子很了解大孙子,这小子欺软怕硬,相信他绝不敢跟郡主对着干。
打定了主意,余县子便开始托关系、寻门路,好容易才把孙子塞进了学院里。
果然,余小郎进了积微学院后,余大郎着实安分了一段时间,为了防止余大郎再有机会去暗害堂弟,余小郎每逢学院休沐日的时候也不回家,老人家若是想孙子了,就每隔十日来学院探望他。
如此一来,余家总算安静下来,余小郎在学院里也很适应,幸伙年纪虽小,但在堂兄的种种‘磨砺’下,颇为早熟。
他知道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