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您前日不是已经见过——”
长生慢吞吞的挪到萧南身边,嘴里小声的嘀咕着。
萧南故作没听到儿子的抱怨,向前探了探身子,一把把儿子揪到自己怀里,从头发、脸蛋儿、脖子、胳膊、爪子……若不是长生死活揪着腰带,萧南都要一路摸到脚丫子了。
“阿娘,儿、儿今年已经八岁了,”是大孩子了,好不好,您不要总把我当孝子呀。
长生红着脸,让阿娘一通‘乱摸’,他觉得自己的头上都要冒烟了。
不过,他的理智还在,后半句的吐槽硬是咽了回去。
没办法呀,有了之前惨痛的经历,长生知道,若是他‘胆敢’抗议,迎接他的将是更猛烈的揉搓,没准儿,他那个无良的阿娘还会直接脱了他的裤子,亲自检查呢。
真若是发展到那一步,他、他堂堂崔家大郎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众奴仆面前?!
萧南丢给儿子一个白眼,继续捏着他犹带着几分婴儿肥的小脸,满不在乎的说道:“那有什么,你就是长到八十岁,那也是我的儿子。”
做娘的摸摸儿子还犯法了?
再说了,儿子一天天的长大,不趁着他小时候多摸两把,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阿娘~~”
长生觉得自己的脸皮都要被揉红了,他不敢反抗,又确定自己说不过阿娘,情急之下,他赶忙转移话题,“对了,阿娘,我有一事要与您说!”
“哦,什么事?”
萧南的手停了下来,将儿子揽入怀中,就像他小时候一样,轻轻用手拍着他的背脊,关切的问道:“可是学院有什么事儿?还是课业上有什么问题?”
太好了,阿娘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其它的事情上了,虽然被阿娘这样抱着,长生很是别扭,但心中还是为自己的急智雀跃了一把。
他简单的将郑平的要求说了说,然后道:“阿娘,儿听郑十九的意思,他非常想上那个什么新课,只可惜他年纪不够,所以——”
萧南听了这话,眼神闪烁了下,暗道:靠,这小子,原想着再给你个机会,没想到你自己硬是要往坑里跳呀。
既是这样,那就别怪我们夫妇心狠手辣了。
崔幼伯猜得没错,萧南收到他的计划书,准备施行的时候,又心软了,故意将参加新课程的学生年级调高了一岁。
要知道,按照学院的规定,高年级学生的年龄范围是在十三至十六岁之间,若是直接给高年级开放新课程,郑平绝对符合要求呢。
而她以十四岁为界限,卡得就是郑十九。
“他真的想去?”
萧南心情有些复杂,再次确认道。
长生用力点点头,“嗯,没错,这两日他天天来找我抱怨,今日更是将这件事上升到了什么‘士族庶族的荣耀’上来。”
长生一边说,一边摇头,似是很不认同郑平的行径,“阿娘,不是儿抱怨,郑十九对新课程异常热衷。若是再不如他的意,他可能会煽动更多的学生,然后一起向学院‘建言’呢。”
积微学院有校报,且崇尚言论自由,所以,时常有学生在校报上发表一些措辞激烈的文章,比如点评时政、吐钵院等等等等。
虽然这年头的学生牢记‘尊师重道’,不敢直接朝夫子开炮,但他们会将炮火直指学院的某些规定。
而学院的规定基本上都是萧南制定的,对校规不满,也就是变相的对萧校长不满呀。
作为儿子,长生可不想有人对亲娘有意见。
萧南却淡淡一笑,她既然允许学院的学生可以畅所欲言,那就不担心有人言语攻击学院或是她这个校长。
而那个郑平,那就更简单了,说实话她不怕他闹腾,反而担心他有贼心没贼胆呢。
只要他闹了,萧南就有办法收拾他。
“放心吧,他不敢的,”除非他不想在积微学院待下去。
萧南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发髻,柔声说道。
长生抬起头,疑惑的看着萧南,发表不同意见:“阿娘,这次与往常不同,儿觉得郑十九未必会就此罢休呢。”
“嗯,这个我相信。”
萧南知道,对于郑平这个年纪的半大男孩来而说,正是好奇心旺盛、叛逆心理渐强的年纪,有些事,越是不让他们做,他们非要做不可。
更不用说每天都有人在他耳边反复提醒:这件事有多好玩儿,这件事有多刺激,你不来玩儿,简直就是太可惜了。
还有呀,这么新奇的事儿你都不能参与,你简直弱爆了,有木有?
若是提醒他的人中有他最看不起的人,他所受到的刺激就更大了。
在这种刺激下,郑平极有可能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
萧南沉吟片刻,道:“不过,新课程的规定是征询了诸多夫子、家长的意见后制定的,一旦定了,再无更改的可能,任何人都要遵循。”
说着,萧南捏着儿子的肥下巴,母子对视,郑重的说:“包括你和你阿姊,明白吗?”
长生点点头,他倒没觉得阿娘这么说是不疼他们了。
没规矩不成方圆,学院的校规既然制定了,那就要执行。
若是今日因着什么原因破了例,那以后,所谓的校规将会成为一纸空文。
毕竟京城什么都不缺,更不缺权贵或是姻亲。
而他作为萧校长的儿子,更该以身作则,不做让阿娘为难的事儿。
“阿娘,儿明白了,明日回去后,儿便与郑十九说清楚!”
萧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