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谁散布的,萧南用脚趾头想也猜得出来。
娘的,一想到武氏又在内宅搅风搅雨,萧南心里不是一般的腻味。
这些日子她各种忙碌,根本无暇顾及家中的琐事,原想着,经过她上次的整顿,家里的人应该会安分些。
但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呀,那些仆役就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看来,崔幼伯和长公主说的没错,她还是心太软,之前整顿的时候,下手不够狠,震慑力也没有强大到让所有人都敬畏的程度。
小人畏威不畏德呀,萧南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玉簪听出萧南语气中的不耐发与厌恶,想了想,还是照实回禀道:“府里有人说夫人您是假贤德、真恶毒,还说郎君早就厌烦了夫人,所以当年赴任的时候才没有带家眷,还说……”
萧南起初很生气,听着听着,她觉得竟有几分好笑。但听到最后,她终于发现,此事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倘或处理不好,定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她顿着步,低声问道:“哦,你既已察觉了有人作怪,可曾将那些人拿住?”
玉簪在荣寿堂,几乎是萧南的代言人,那些管事娘子也都买她的帐。
而玉簪也聪明、守本分,只做对萧南有利的事儿,至于谋私什么的,几乎不做。
玉簪早就想明白了,她上无父母亲人,下无丈夫儿女,谋了私又能如何?
还不如一心为夫人办事,以夫人的大度与宽厚,就算以后她老了,夫人对她也会妥善安排。
且玉簪伺候萧南十几年,对她的脾性非常了解。她或许有各种性格上的瑕疵,但有一点非常好,那就是护短。凡是萧南认可的人,她就会当成是自己人看待,然后对她们诸多照顾。
而一旦有谁背叛了她的信任,那就直接打入地狱。
旁的不说。就拿金枝、玉叶、绯衣、碧丝四美婢来说,前两个对萧南忠心耿耿,本分度日,萧南便对她们、及她们所出的儿女照顾有加;而绯衣、碧丝呢,一个立场不坚定、左摇右摆的,一个生了背主的心思。萧南便把她们丢在了一边,任由崔幼伯将她们‘处置’了。
萧南连对跟自己分男人的侍妾都能如此厚待,更不用说玉簪这种全心全意为萧南办事的忠仆了。
所以,玉簪手中的权柄虽然不小,但她从来没有做过一件有损萧南利益、名声的事儿。
事实证明,玉簪的做法很明智,她将来会怎样不好说。但就目前而言,萧南越来越信任她,不在家的时候,几乎将半个家都交给她打理。
如此一来,她便有权利将一些不守规矩的刁奴、恶仆抓起来送交刑房。
听了萧南的话,玉簪犹豫了下,左右看了看,见周围都是萧南的心腹,这才压低声音回道:“还没有。”
萧南一怔。扭头看向玉簪。目光里满是不解。
玉簪咬了咬下唇,将声音压得极低,“夫人,这几日每逢您去开化坊的时候,武姨娘都要求出门访客。婢子记得您的吩咐,也就给她备了车让她出去了。”
萧南点点头,她确实这么吩咐过,原话是‘只要武姨娘的要求不过分就满足她’,武氏是京城人士,撇开娘家不说,在京中她也有不少故交旧友,所以她想出去访个客啥的,也属平常。
对此,萧南并没有阻止。还是那句话,只要武氏安分守己,她不介意给她打开方便之门。
但玉簪的表情告诉她,武氏很不安分,利用她的大方,做了些不太美妙的事情。
挑了挑眉梢,萧南问道:“她去拜访了谁?”估计不是什么普通人,否则,玉簪也不会特意跑来回禀。
玉簪犹豫了下,道:“婢子不放心,便照例派了人去跟梢,头几次,武姨娘去了几个六七品匈的家,跟梢的人机警,顺口打听了那些人家的情况,确如武姨娘所说,那些官员的娘子都是武姨娘未出阁时的密友。”
“起初,婢子还以为是婢子多想了,武姨娘或许真没有什么旁的心思,不过出于谨慎,婢子还是让人继续跟梢。昨日,跟梢的人回来禀报,说是武姨娘照例去了一个故友的家中,不过很快就出来了,出来后也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弘福寺。”
弘福寺?什么地方?
萧南上香的话只去法门寺,而京中及京畿地区的寺庙不少,她又不是真正的佛教徒,哪里知道那么多的寺庙呀。
而这个弘福寺,她似是在哪里听了一耳朵,不过也就是那么一听,对这个地方,她真心没有概念。
玉簪多了解自家夫人呀,一看她这个表情便知道夫人根本不知道弘福寺是个什么地方,她垂下头,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婢子听说,弘福寺的辩机法师佛法精湛,平安公主笃信佛法,所以常去弘福寺与法师谈经论道——”
噗~~
萧南差点儿喷出口水,默默吐槽:平安会信佛?开什么国际玩笑?
如果说私生活一塌糊涂、为人阴狠毒辣的平安是虔诚佛教徒,萧南宁肯相信倭国没有狼心、棒子国是君子呢。
吐槽完,萧南才反应过来,低声道:“你是说武氏偷偷去拜见了平安公主?”即便不是亲见,也是去那儿传递消息。
这么说,武氏还与平安有关系?
萧南的眼睛微眯,脑中已经开始努力回想两人之间有可能的交集。
玉簪点点头,“跟梢的人在寺外看到了平安公主的亲卫,所以并没有敢靠的很近。一炷香后,武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