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可不是白当的,深知下首众百官最希望听到的,就是得到皇帝的认可,皇帝这才特意将对云溪的回答,说得煽情了许多。
这不,诚如皇上所想的一般,随着皇帝的话声落下,下首的众百官纷纷不约而同的朝着皇帝恭敬的行礼道:
“吾皇仁爱,此乃我凤国之幸!!!”
听着众百官那异口同声恭敬的高呼声,皇帝面上不由的扬起一抹笑容。
将皇帝一脸享受着众百官膜拜的神情看着眼里,云溪小脸上也不由的染上一抹笑意,眼下这样的结果,比她预期的要好很多,云溪此时心中想不高兴都难。
扫了一眼下首跪了一地的众百官,再看看以顾清风为首,站着的边关众将领,两者之前人数的比例,可谓是差得不是一丁半点。
也难怪皇帝直接忽略了顾清风等人的存在,笑得那么开心。
若不是如今众百官跪首着,就顾清风等人,可以说站在众百官众中,皇帝几乎都可以忽略不计。
水眸扫过顾清风身上,见顾清风也在看着自己,云溪朝着顾清风微微颔首,这才收回眸光,朝着皇帝道:
“站着说话不腰疼,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皇上连自己养的一条狗死了,都会心疼,却对宸王协议停战一事,视为不可饶恕的罪责。”
说着云溪特意停顿了一下,扫了一眼听了她的话,一脸不明所以和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众百官,云溪继续道:
“皇上可知,凤国边关战死的三万将士,可都是有着自己亲人活生生的人!他们的离去,会让凤国多少百姓承受着苦肉分离只苦!”
被云溪这么一问,皇帝还真的被云溪给问住了,确实,在皇帝的心中,他在乎的永远是凤国的江山和自己的权势,于皇帝而言,只要凤国损失的将士不比炎国多很多,皇帝心中是不会有所起伏的。
将皇帝那微愣的双眸看着眼里,没等皇帝说话,云溪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于皇上而言,边关的三万亡灵,只是一个简单的数字,可于宸王而言,那是活生生的三万个有血有肉的人,皇上可曾感触过,那原本温热的血慢慢变凉了是什么感觉?”
每每说到跟慕宸有关的事情,云溪就无法做到平心静气,越说到后面,云溪的语气越加的凌厉了几分。
“皇上不会不知道,没有牺牲,就不可能有胜利的道理吧?皇上竟为了一己之私要放弃宸王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和平,试问皇上将边关那三万亡灵至于何地?难道在皇上眼中,镇守边关的众人的性命,就犹如那草芥一般不值得一提吗?”
听着云溪那一句句质问皇帝的话语,边关尾随云溪和慕宸回来,亲身体验过那种失去战友痛苦的众将领,眸光里不由的都噙满了泪水。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如今云溪说的每一字每一句,可算是全都说到众将领心中最柔软之处。
不仅是众将领对云溪的话有所感触,就连先前一直力挺皇帝,再次向炎国发动战争的众百官,一个个都不禁低着头,一脸惭愧的不敢直视云溪。
只因为众百官心中也觉得,云溪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他们确实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慕宸已经为凤国争取到了最大的利益,他们不仅不知道感恩,还觉得慕宸争取来的和平是一种罪过。
随着云溪质问的语气落下,皇帝身侧与众人注意力完全不同的老德,不由的朝着云溪怒斥道:
“放肆!皇上乃一国之君,岂能容宸王妃一介女子这般质疑!!!”
老德一番大义凛然的话语刚刚落下,随即迎来的是慕宸那深邃墨眸的寒光。
慕宸墨眸寒光落在老德身上之隙,老德双腿不由自主的打颤起来,即便是站在皇帝身边,老德心中还是一丝安全的感觉都没有,打心底里老德对慕宸那一双深邃的墨眸,还是有着本能的畏惧。
“我就放肆又如何?我堂堂一亲王正妃,说话轮得到你一个奴才来质疑?”
一双凌厉的水眸扫过老德身上,云溪朝着老德身侧的皇帝看去,继续道:
“难道凤国的朝纲变了,本王妃却不知情,竟任由这么一个奴才来质疑本王妃?”
云溪这么一番话,可算是把下首的众人,给吓得小心脏都要忍不住蹦出来了,此时下首的众百官,可算是被云溪身上的气势给镇住了,连大气都不敢出。
本就被慕宸墨眸寒光吓得双腿发抖的老德,在听完云溪的一番话后,瞬间瘫坐在地,朝着皇帝拼命的磕头道:
“奴才知错,奴才真的知错了!请皇上从轻发落,恳请皇上从轻发落。。”
看着面前一直都是甚得他心意,拼命朝自己磕头的老德,皇帝也是有些于心不忍,可想到当着众百官的面,若是不给老德一点处罚,不给云溪一个交代,想必云溪定不会轻易罢休。
权衡这其中的利弊,皇帝缓缓的闭上双眼,朝着不远处的侍卫吩咐道:
“德公公冲撞了宸王妃,以下犯上,拖出去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随着皇帝呢略显不舍的声音落下,生怕这其中再生变故的老德,急忙朝着皇帝磕头谢恩道:
“奴才,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瘫软在地上的老德,在被侍卫拖下去的瞬间,心中不由的暗松了口气,可算是逃过一劫了,相比于承受着慕宸那让他窒息的眸光,杖责二十才躺个十天半个月,在老德看来真的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