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杰的讲座非常成功。他讲的主题就是动车组和高速铁路。
这个时候他还没亲眼见过动车组,只是从丁娟娟给他提供的资料中,了解到当时国外高速铁路的宠儿—-动车组的有关情况。
如果没有练习过“时代列车”,他恐怕还讲不了这么生动。受到“时代列车”的启发,他把很有可能比较枯燥的一堂课,讲得兴趣盎然,笑声不断。
传统的火车其实不像“时代列车”,为什么这么讲?因为它的动力只有一个,就是火车头,其他的车厢没有动力,只是跟着跑。
这就好比武文杰当“火车头”,就他一个人使劲,别人只是被拖着往前挪,传统的列车就是这样。
而实际情况是什么样的呢?武文杰在前面跑,紧跟在他后面的丁娟娟迈着矫健的双腿也在跟着跑,后面的每个人都自带动力,紧随前面的人向前飞奔。
“呀,原来动车组每个单元都有动力啊?”听了武文杰的讲解,学员惊呼。
这可大大颠覆了他们对传统火车的认知。
“据我所知,还不是每个单元都具备动力,因为没有那样的必要,但它的动力绝不仅仅限于来自车头了。从这个意义上说,咱们的‘时代列车’,其实叫‘时代动车’更为合适,因为构成‘时代列车’的每个人,都是一个动力单元,而不是只被领头的那个人拖着跑。”
武文杰是个细心的人。练习“时代动车”时,他只在开始的时候,因为缺乏经验摔了几跤,让自己和紧随其后的丁娟娟摔得擦破了皮,但很快他就摸着了其中的规律。
跟真正的列车运行一样,“时代动车”比的是快,但它的前提是稳。如果因为前快后慢跑得脱节了,或者前慢后快顶得翻车了,或者因为中间步调不协调而相互绊脚,都会造成失败。
没有稳,就谈不上快。当然,你太四平八稳了,跑不起速度来,同样也没有意义。
让武文杰当“火车头”,他就绝不满足于不但自己跑得好,他还要整个队都跑的好。他要打造一个系统。
全队的10个成员,加上每个成员的能力素质,共同构成了这个“时代动车”系统。
一个木桶的盛水量取决于构成木桶最短的那块板。要打造的这个“时代动车”系统也是一样的道理。
别的队在一遍遍地训练,武文杰这边却不慌不忙。
他在干嘛?在量腿长,量步幅,量步伐频率。
数据出来,往表格里一输,系统的短板一目了然。
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先挑出最短板的峰值,也就是步幅最小的最长能迈多远,频率最低的最快能达到多少,等等。
然后把所有人的步幅和频率,统一调到短板的峰值。
系统完成。
别的队练十遍八遍,他们不过只练三五遍,甚至还要少。
别人练得苦,他们练得巧。
武文杰带队所需要练习的,并不要求每个人都达到极限,而是所有的队员都实现同幅同频运行。
这样一来,全队中真正稍感吃力的只有个把人,对于绝大多数成员来说,要做的只是协调和控制,而不是拼命。
有位女队员的爱人在其他单位的队伍中,据可靠消息,人家练习的次数是他们的五倍以上,赛前志在必得。
这位队员在家平时就被爱人“压迫”惯了,双方一对照赛前训练的次数,她又被爱人奚落了个狗血淋头。
比赛前一天,这位队员忧心忡忡地问武文杰,能不能多练几回,争取个好成绩,好让自己在家找回点面子。
武文杰鬼鬼一笑,问她爱人在家最不喜欢干什么。
回答说是洗碗。
武文杰给她出主意:“咱们的训练不用加码,这样就行。你回去可以跟你爱人打赌,就赌洗碗吧,当然还可以加上别的,你自己定。万一你输了,以后每天我到你家去洗碗。一言为定,不去是小狗。”
看着武文杰自信的样子,这位女队员犹犹豫豫地答应下来。
武文杰的训练没加码,女队员的“赌注”倒是加了码。
赢一级,连洗一个月碗。
赢两级,再加给对方洗一个月洗袜子。
赢sān_jí,再加给对方洗一个月内裤。
结果,女队员爱人他们队不幸在小组赛上,因为前后脱节而折戟沉沙。
武文杰带领的职校队顺利翻越小组赛。
女队员兴奋地跑过来跟武文杰来了个拥抱,说她爱人要洗一个月的碗了。
在一旁的丁娟娟头发一甩,把脸别了过去。
趁没人的时候,丁娟娟沉着脸悄悄问武文杰:“咱队要是输了,你当真去他们家洗碗?”
武文杰嬉笑着答道:“没有金刚钻,我不会揽瓷器活。我有把握的。”
果然,预赛又顺利过关。
这回那位女队员倒没敢跟武文杰靠得太近,只是远远地对他说:“武老师,太好了,我这个月的袜子又有人洗了。”
在武文杰身后的丁娟娟轻轻翻了个白眼。
武文杰听见了,心里涌起一丝得意。
决赛全是强队,其它几个队的队员看上去个个人高马大,俨然专业运动员的样子。
只有职校队这边,队形看上去很亲民,很接地气。
那位女队员的老公跑过来,他分明不是给自己的爱人打气的,而是过来说风凉话的。
“你们就认输吧,”他指着自己老婆的腿说,“你看你那个腿,才有别的队队员一半长。人家才配叫时代列车